眼看著昭宣帝那深沉的眼神一直盯著白芷,杜婕妤心中湧起一絲難以名狀的不滿,所以她才覺得白芷礙眼。
就在杜婕妤準備再接再厲的時候,跪在地上的白芷哭了。
豆大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直直的往下掉,每一滴眼淚都仿佛承載著無盡的委屈,滴落在了她那碧綠色的宮女服上,漸漸地把宮女服染成了深綠色。
當然了,白芷不是委屈哭的,她是硬生生被自己掐大腿給疼哭得。
實際上她對自家主子被杜婕妤拿捏的情況也不是不能接受,民間不是有句話嗎,有了媳婦忘了娘,重色輕友,見色忘義,色令智昏(作者:你確定些話能套在你自己身上?)。
而是她不能被杜婕妤牽著鼻子走,再這麼被杜婕妤拱火下去,昭宣帝腦子一熱,為了一點小事把她趕出養心殿,她不能在養心殿當差,又怎麼以現在的身份斂財(劃掉)賺銀子呢?她在皇宮能賺銀子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所以她現在只能示弱,用眼淚大法,引起昭宣帝對她的一點點的憐憫之心。
「你哭什麼?」昭宣帝皺著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他自己都察覺不出的慌亂。
怎麼就哭了呢?!
白芷抬起頭,睜大眼睛先是看向了昭宣帝,眼睛中閃爍著淚光,仿佛藏著無盡的委屈,昭宣帝被白芷看得心中一凜。
白芷又看了看杜婕妤,最後低下了頭,繼續裝鵪鶉。
昭宣帝:
他自然看懂了白芷的眼神,然後用格外溫柔的語氣地對杜婕妤說,「愛妃今日累了吧?」
杜婕妤的心中一跳,不是喊白芷過來受罰的嗎?怎麼皇上突然就把她趕走了?
她握緊了放在棋盤下的手,直接嵌入了掌心,面對這個突發情況,她先是勉強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笑了笑,順著昭宣帝的話往下說,「臣妾確實有些乏了。」
杜婕妤微微垂下眼眸,掩飾住內心那不平靜的波瀾。
昭宣帝微微頷首,「那愛妃便早些回去歇息吧,鄧盛和,把杜婕妤送回去永南宮。」
「是,皇上。杜婕妤,請吧。」
待杜婕妤離開了養心殿,昭宣帝整個人坐沒坐相地躺在軟榻上,「起來。」
白芷一邊拿手帕輕輕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一邊乖乖地走到了昭宣帝的身邊,十分討好似的幫他按摩肩膀。
昭宣帝閉著眼感受身上的力度,心中微微一動,喊了一句,「白芷。」
白芷:「奴婢在。」
「你還沒回朕呢,怎麼突然就哭了?」
別的女人哭就算了,白芷在他身邊多年,在他的記憶里還真的沒哭過幾次。
白芷撇了撇嘴,「奴婢覺得委屈,皇上當真要為了杜婕妤而懲罰奴婢嗎?杜婕妤對奴婢有意見,皇上您又不是不知道。」
昭宣帝睜開眼睛,看著白芷,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些不自在地說,「朕何時說要懲罰你了?」
白芷心中呵呵一笑,信你才有鬼!
「杜婕妤言語中都在貶低奴婢,皇上您是真聽不出來?」
還是在裝傻?白芷心中默默補充。
「奴婢是皇上的人,她說奴婢不知禮數,明明是在下皇上您的面子。」
「她今天吵著鬧著要見奴婢,不就是因為昨天奴婢沒給水琴出頭,想要治治奴婢嗎?奴婢都往外躲了一天了,您最後不還是召了奴婢過來?」
說著說著,白芷真的覺得有些委屈了,話語間帶上了絲絲哭腔。
昭宣帝突然覺得有些刺耳。
「還有去年,杜婕妤剛有孕的時候,因著孕吐反應劇烈,她把奴婢從您身邊要了過去,永南宮又沒有小廚房,奴婢天天走去御膳房給她做藥膳,一天要走好幾個來回,晚上她突然餓了,大半夜從被窩裡里喊奴婢起來,就為了給她做個春卷。當時奴婢回養心殿的時候,您不是還說奴婢瘦的脫相了嗎?」
最討厭的是,杜婕妤當時的孕吐分明就不嚴重,而且杜婕妤對她有防備,她每天辛辛苦苦做的藥膳最後都進了水琴和水琵的肚子裡,只要她偷懶做出難吃的東西,杜婕妤就會對她陰陽怪氣,把她給折
第184章 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