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把她探查到的最重要的內容說完,便又簡單地說了一下城外的流民是什麼情況,城北的百姓們又是什麼情況。
白芷的語氣平淡無奇,但正是她普普通通的描述倒顯得更為真實。
「奴婢原本還打算去醫館和藥鋪看看,但時間不夠了。」
言下之意是讓皇上改日再去查。
「嗯,你下去吧。」昭宣帝面無表情,但手上的佛珠快速轉動,足以窺見昭宣帝心裡並不平靜。
這次天災可是昭宣帝登基以來的頭一遭,要是處理得不好,民間定會流言四起,百姓對朝廷的信任也會大打折扣。
那某些心懷叵測之人或許會趁機煽動民眾情緒放出流言,擾亂社會秩序,對昭宣帝是大大的不利。
白芷離開之前還提了個建議,「皇上,奴婢剛才瞧見了,李大人帶著小順子在做水泥,若是那水泥真的能快速築起房屋,奴婢覺得可以先在城外建一個看看,讓那些流民不必飽受風雪之苦。」
昭宣帝想了想,答應了。
離開養心殿的白芷沒去御茶房坐班,反而回了自己的小房間,先是把二十兩的贓款藏好,再是打了桶熱水擦拭身子,最後給自己熬了一碗藥,蒙上厚厚的被子睡下。
即使是這樣,第二天的白芷也染上了風寒,只能讓半夏替她告假。
中午,辛夷給白芷帶了飯,對著還窩在棉被裡的白芷無奈地勸道,「姑姑,吃飯啦!吃完了再睡。」
白芷染了風寒,聲音變得沙啞而虛弱,每說一個字都帶著濃重的鼻音,「唔,你先放哪,我待會再吃。」
「不行,現在就吃,待會就涼了。」辛夷難得強勢地把白芷從被窩裡挖出來,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沒發熱。」
白芷:呵呵,要是她昨日沒先喝藥,她肯定就發熱了。
辛夷直接把裝著飯菜的碗塞到白芷手上,看著她吃,大概是怕她無聊,還跟她嘮嗑。
「姑姑,皇上今日在早朝的時候大發雷霆,下了朝還一個接著一個召大臣到養心殿,劈頭蓋臉地就罵,那些被訓斥的大臣們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哦?你怎麼知道?」
昭宣帝會生氣是她的意料之中,但辛夷是怎麼知道的?
「我和半夏都親眼瞧見了,因為鄧公公讓我們先備著茶水,皇上喝完了我們就立馬再送過去,來來回回有四五趟呢。」辛夷有些害怕地說。
這還是她在養心殿當值之後第一次見到昭宣帝如此生氣,她和半夏在端茶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出半點差錯。
白芷:
「好了,這些就不要再說了。」
白芷吃完飯,把碗還給辛夷。
」那姑姑,你好好休息。「辛夷看著白芷臉色確實不太好,便讓她好好休息。
她再次醒來已經日落西斜,勉強爬起來穿好衣服,抓了藥,走去了內御膳房。
白芷的突然出現嚇了許嬤嬤一跳,她上上打量了一下白芷的臉色,「白芷,你怎麼來了?不是告假了嗎?」
白芷虛弱地笑了笑,「我想熬點粥喝。」
許嬤嬤連忙把白芷按在一把椅子上,「行行行,你坐你坐,沉香,給白芷熬點粥。」
「是,嬤嬤。」
「咳咳,等等,沉香,咳咳,還有這個藥,幫我一併熬了吧。」白芷亳不客氣地遞給沉香一副藥。
沉香:
「是,姑姑。」
很快沉香就給白芷上了一碗白粥,這內御膳房的人廚藝還真不是蓋的,普普通通的一碗白粥,熬得那叫一個軟糯香甜,米粒顆顆飽滿,米湯濃稠適度,散發著淡淡的米香。
白芷輕抿一口,那溫熱的粥液順著喉嚨滑下,瞬間溫暖了她的胃,感覺整個人都精神力起來。
「好喝,沉香你的手藝真好。」
沉香被白芷誇得小臉一紅,養心殿的人誰不知道,白芷姑姑的手藝才叫一個好。
沉香有些害羞,跑去給白芷看藥去了,「姑姑,您的藥好了,我給您捧過來。」
內御膳房一直忙個不停,連許嬤嬤都忙得腳不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