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鹽貿易要重新啟動了?
不是假的吧?
真的?!
景程激動的差點就淚流滿面了。
「真的?你沒騙我?真的能重新開始了?」
馬三連連點頭。
「那還有假?這麼大的事情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信口雌黃!咱們那麼多年的交情,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而且我告訴你,這一次和你們做生意的可不是什麼普通人,背後靠山可不一般,你可小心著點兒。」
「干咱們這行的誰背後沒座靠山?」
景程搖頭道:「要是上頭沒人罩著,我這腦袋早就給駐軍砍了去邀功了,不過話說回來,之前那段時間你怎麼不做了?我聽說那陣子好多人都改行了,還有不少跟上面牽扯深的人跑路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抓住。」
這種事情馬三倒不覺得奇怪,因為很多私鹽販子本身就是南宋邊境官方、軍方高層放出來的代理人,甚至就是家奴出身,專門幫人家賺錢的。
能賺錢的狗才是好狗,賺不到錢的狗只能殺掉吃肉,現在賺不到錢了,家養的私鹽販子們沒了利用價值,生怕被抓起來當替死鬼,所以就跑路了不少。
這兩個多月以來,金鹽貨源斷絕,很多販私鹽的老手不是被殺了就是跑了,給整個邊境私鹽貿易帶來了極大的影響。
但是該說不說,宋國這邊是挺慘,金國那邊卻因為原先的上頭人不是逃跑了就是給光復軍殺掉了,幾乎沒有活下來繼續任職的,所以金國的私鹽販子們反倒奇蹟般的得以全身而退。
雖然不能做生意的確很讓人覺得無奈,但是至少是安全的,命保住了,能卸磨殺驢的人不在了,很多私鹽販子為此還覺得自己趕上好時候了,被光復軍給救了。
不過馬三這邊還是挺嚇人的。
「還說呢!光復軍把金人趕走了,占了地方,我原先的路子就斷了,結果就月初的時候,忽然有人找上我,問我販私鹽的事情。」
馬三做了一個很嚇人的表情:「我當時嚇壞了,還以為要給光復軍抓起來審問之前販私鹽的事情,然後會被殺掉,結果他們沒殺我,而是找我問門路,想要繼續販私鹽。」
「原來如此。」
景程點了點頭:「那這樣說起來,光復軍也看上這塊肥肉了?」
「那可不,這塊肥肉誰看了不眼饞?而且天下那麼大,總不能所有好處都給官老爺趙官家占了去,他們吃肉,咱們喝點湯不也正常?」
馬三笑道:「不過光復軍還算是比較好講話的,問了我一些事情,然後就把我收到了隊伍里,說我要是乾的好,就給我一個正式的職位。」
「喲,這可算好事,你小子也算是熬到頭了。」
景程略有些羨慕地看著馬三,又問道:「那照這樣說的話,一切照舊?」
「一切照舊,老規矩,老價格,老路線,老手段,老地方,到時候我會帶隊,咱們老時間見。」
「一言為定!」
兩人擊掌三下,和過去做生意的時候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返回蔡州之後,馬三面見了鹽司十三郎中之一的閆鑫,把自己完成使命的事情告訴了閆鑫,閆鑫點了點頭,拍了拍馬三的肩膀。
「好好做,等這條路線定下來,出貨量穩定了,我就給你安排一個職位,你就不用擔心自己的後路了,光復軍讓人辦事,絕對是有回報的。」
馬三點頭點的和小雞啄米似的,完全沒有了當初做私鹽販子的時候的那種剽悍。
他也知道,現在時代變了,金人完蛋了,能做主的是光復軍,要和宋人繼續私鹽貿易也是光復軍說了算,他就是下面的小蝦米。
他是直接和光復軍的部門對接合作,而不是和某個貪婪的官員合作,以前的那一套的確是要全部忘掉了。
不過光復軍還真的挺夠意思的。
拋開私鹽販子的身份來說,光復軍把占領區的鹽價降低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比過去金國還要夠意思得多。
質量很不錯的官鹽只比成本價高出一兩文錢,大量發賣,看上去完全沒打算從老百姓身上賺鹽錢的打算。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