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步戰,若是指揮得當,只要將領不昏庸,沒有人是唐人的對手。
當程懷默的五百騎兵從後方出現的時候徹底的打亂了高句麗人的陣腳,誰都沒有料到,仗打到這個時候竟然還有伏兵。
這五百人,就如一記記重錘,狠狠的敲打著每個人心臟,他們在戰場裡面橫衝直撞,所過之處一片腥風血雨。
高句麗真的感受到了恐懼。
他們不知道這支伏兵有多少人,是一千,還是一萬?
他們只知道大唐還有伏兵,而且還是在這個緊要關頭出來的,他們只知道自己要完了,自己被包圍了。
本來就打不過,現在就更加的打不過了。
戰場上最怕的分心,雖然並不會直接造成潰敗,但一個人的心勁沒了,自然就沒有拼死的氣力了。
戰場是生死場,拼的就是生死。
沒有了你死我生的膽氣,那結局已經註定了。
尉遲寶琳看著程懷默咧開的大嘴,憤怒的說出了一連串大唐雅音,然後打馬瘋狂的朝著一將領衝殺過去。
淵男建已經指揮不了軍隊分毫,一道道軍令發出去石沉大海。
令旗官瘋狂搖晃著令旗也沒有絲毫的作用,這已經是第四個令旗官了,前面三個全部被冷箭射殺。
最後一次下達軍令,結果話都沒說完身旁的令旗官又軟綿綿的倒下去了,看著令官身上的那根長矛。
淵男建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這時候,一唐人將領策馬奔來,來人正是尉遲寶琳,為了斬將奪旗,他不知道已經沖了多少回了。
如今又衝上來了。
這一次如果再被壓下去,那今後就徹底的被程懷默壓一頭了,見敵軍的軍旗離自己有五十步的距離,尉遲寶琳咧嘴一笑。
淵男建身邊的護衛發出一聲怪叫就朝尉遲寶琳沖了上去。
尉遲寶琳身後的護衛更猛,這些都是尉遲家的家將,眼下小郎君立功就在眼前,此刻就算是閻王爺來了都要讓路。
二十多個漢子獰笑著沖了出去,抬手就把滿弓的複合弓射了出去,然後抽出直刀,直接就沖了過去。
直刀威力極大,無論砍殺還是直刺,都可以輕鬆刺穿重裝的鎧甲,是大唐匠作最頂尖的工藝。
而且尉遲家的直刀還極有可能出自仙遊的匠作坊。
眨眼的工夫,淵男建身邊的護衛就全部倒下。
尉遲寶琳衝上去,一馬槊就挑翻了淵男建,隨後重重地一拍,淵男建倒地蜷縮著動不了,只有眼神怪嚇人的。
尉遲寶琳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頭髮,啪啪就是兩個大耳光:「賊子,姓甚名誰,何人的部下,在高句麗擔任何職務。」
這兩個耳光扇的淵男建眼冒金星,淵男建吐出一口血沫子,冷哼道:「休想!」
尉遲寶琳懶得跟他囉嗦,冷聲道:「說不說不重要,這戰場又不是只有你一個活人,尉老五,你問,再不說把耳朵割了!」
「好!」
尉老五抽出尖刀,笑道:「娘的,你這狗東西長得倒是有點像那個什麼狗屁的東部大人泉蓋蘇文!」
「是淵蓋蘇文!」
尉老五毫不客氣的揪著淵男建的頭髮獰笑道:「淵?你他娘的也配?就你這一句話,信不信老子就能砍了你的狗腦袋!」
「賊你媽的剛才是你喊的優勢在你是吧,優勢,優勢,這就是你的優勢,嘴硬嘴硬,我讓你嘴硬…..」
淵男建腦袋像個撥浪鼓一樣被尉老五推來推去。
「住手,我是淵男建!」
「不認識!」
尉遲寶琳卻是猛地轉過頭:「他娘的,我說怎麼這麼面熟呢,送禮的那位就是你是吧,原來你他娘的叫做淵男建啊!」
「來人,下巴卸了,綁起來,這是條大魚!」
此時此刻,尉遲寶琳終於完成多年的心愿,陷陣、奪旗、斬將,一氣呵成,他興奮的拍著胸脯,開心的哇哇大叫。
許敬宗渾身已經被汗水濕透,眼見兩桿金烏旗,已經倒下了一個,許敬宗懸著的心終於落到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