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顏白第二次參加朝會,有了第一次的朝會的經驗顏白這次倒不是那麼地匆忙。
宮裡派來了內侍早早地就候在了門口,隨他而來的還有一輛六匹馬拉著的馬車。
智力障礙者都知道這是陛下的馬車,這次朝會,陛下為了請顏家老爺子觀禮,也為了自己的誠意把自己的座駕拿來請老爺子。
老爺子看著這六匹馬黑馬拉著的馬車,一個人喃喃道:「陛下啊,我顏家看的不是誰當皇帝,而是看誰讓百姓衣食無憂,就算弒兄奪位那也是你們李家的家事,只要百姓過得好,與這天下又何干呢?」
顏白撓撓頭,想說些什麼,想了想又閉上了嘴巴。
李二會是一個好陛下,但卻開了一個不好的頭。
唉,後面的李家人啊!血流成河啊!
幾個嫂子忙著給老爺子穿著具服裝,具服也叫祭服,只有重大活動的時候才能穿,李承乾今天要被冊封為太子,老爺子今天要代表文之一脈焚表祭天。
這具服很好看,但穿起來卻極其複雜。
小到一塊玉飾,大到裡衣外衣的搭配都是很有講究,滿屋子的幾個人也只有大嫂會穿,其餘人就只能聽著她的吩咐,在一旁打下手。
伽羅在一旁看得認真,她小小的腦子覺得日後自己的大郎也會穿上這身華美的具服,她要記下來,日後自己也能給大郎穿。
一切準備完畢,除了幾個年幼的小輩需要待在家裡,顏家凡是成年的男人都要去參加大朝會。
老爺子上了自己家馬車,手拿祭祀所用的玉制禮器-玉圭,挺直腰杆,嚴肅而又認真地坐好,招手喚來內侍,老爺子讓他來驅車。
內侍輕輕鬆了口氣。
在他不解的眼神中顏白搬出了輪椅,老爺子透過小窗,輕輕地朝著顏白搖了搖頭。
顏白認真道:「滿朝文武沒有一個比您大的,他們在您面前跟您相比都是年輕的壯小伙子,朝會之後要祭天不知道要搞多久,他們站一天能扛得住,您要是站一天能扛得住?
說好的要給我抱娃,可不敢有個啥閃失。」
老爺子莞爾,輕輕叩了叩車窗,馬車開始朝著朱雀街駛去。
剛到朱雀街這內侍駕著馬車就差點掉進了才修好還沒通水的溝渠里,這把顏白嚇得夠嗆,一問才知道這內侍是個雀蒙眼,現在天沒亮他看不清路況,顏白怕後面再出亂子,直接把內侍拉了下來,自己當起了馬夫。
「以後記得多吃豬肝,羊肝!」
聽著顏白的告誡,內侍趴在馬背上慌忙點頭,剛才他也嚇得夠嗆,真要歪溝里了,回去後他的頭也會掉在溝里。
駕著馬車到了宮門,此時前來官員燈籠已經排成一條耀眼的長龍,看見陛下馬車到來,再看看陛下馬車身後的一個小馬車,眾官員就知道這是顏家老祖宗來了,立刻分站兩端,彎腰行揖禮。
李綱,陸德明,孔穎達三人朝著馬車行弟子禮。
「好像也沒有多久沒見,你們三個怎麼老這麼多?」
三人聽著老爺子的打趣,齊聲道:「顏師安在,我等晚輩有福!」
馬車繼續前行,才到宮門前。
顏白只覺得脖子一緊,扭頭一看正是五大三粗程咬金,程咬金今日也穿著具服,他朝著顏白努努嘴,顏白不明就裡,他深吸一口氣:「駕車都能走得七扭八歪,人都被你丟盡了,滾!」
顏白心裡不滿地誹謗道:馬車走得歪了那是馬走得不好,關我啥事啊!
尉遲寶琳的阿耶也走了過來,把顏白衣領子一抓,一抬手就給顏白從馬車上提了下來:「丟死人,一個小七品,滾到後面去排隊!」
看著秦瓊也躍躍欲試,尉遲敬德毫不留情道:「老爺子賜字我為勇,沒有你啥事兒。」
「程老黑呢?他也有?」
程咬金站在馬車上,大聲笑道:「老爺子賜字我為忠,沒有你啥事兒。」
眾人聞言皆莞爾,扭過臉忍不住偷偷地笑。
車夫由內侍變成顏白,再由顏白變成了程咬金和尉遲敬德,顏白一邊整理著衣領子,一邊一個人往最後走。
這官員烏泱泱的,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