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學祭酒回來了。
懸在國子學諸生頭頂上的那把刀還是落下來了。
國子學門口子站了數百人,請假的都被顏白派先生挨個請了回來。
這些人全都是沒寫日記或者心得的。
也就是作業沒寫的。
三四百人的國子學,只有一百多人在堅持完成作業。
這些孩子都是低階官員的孩子,還都是學不了四門學的學子。
這一對比,高下立判。
顏白坐在國子學門口,顏韻在他面前收集作業,看日期,數頁數。
一年的作業,也就是三百六十五天的日記或者心得。
你寫的如何顏白沒有去管。
一共三百六十五份,少一份你就進不了國子學。
「回家,去把你們的父親或者母親帶來,我在這裡等著!」
顏白淡淡的話語對國子學的學子來說那就是催命符。
父母來了哪還能有好,劈頭蓋臉的一頓打,回去還要挨頓打。
在家裡被打還是可以接受的。
但在這國子學門口,大道對面全是看熱鬧的百姓。
這要是挨打了,今年一年也別想抬起頭。
正是最好面子的年紀。
抬不起頭。
這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先生,學生是作業落在家裡了,可否回去取?」
「家裡何處?」
「學生的書房!」
顏白點了點頭:「罐子,拿著我的名帖跑皖城郡公張府一趟。
就說來幫小郎君取作業的,作業就在書房裡。」
看熱鬧的罐子接過顏白的帖子後拔腿就跑。
張儉的孫子張?面如死灰,他是皖城郡公的孫子。
他的祖父張儉是太上皇李淵的從外孫。
長安數一數二的勛貴子弟。
可如今卻是嘴唇發白,兩股顫顫。
傲人的家世能讓一般的先生忌憚,但要讓顏郡公忌憚那簡直不可能。
罐子回來了,手裡空無一物。
張家的幾個兄弟卻跟了過來。
張儉的大兄張大師;老三范陽敬公張延師;秦城都尉,老四張立德。
張儉四兄弟,如今來了三院。
還都是門前皆立戟,時人榮之,號為「三戟張家」的三院。
這陣仗不小。
顏白看著張家人笑了笑:「今日是講官職還是論輩分?
如果論輩分我就讓人去把徐王喊來。
如果論官職,就正常走。」
沒有人願意講輩分,張儉是太祖皇帝的外孫。
徐王是太祖皇帝的親兒子,顏白是徐王的授業恩師。
這要論輩分,顏白跟太祖皇帝成了一輩的了,見面得磕頭。
這怎麼敢論輩分,論輩分就完蛋。
「郡公哪裡話,今日我等就是為了家裡的逆子而來,是作業沒寫吧,郡公請轉身,免得一會兒污了郡公的眼。」
張家是個大族,在國子學裡的家族子弟不少。
張大師的一聲吼,那張家其他弟子嚇得險些哭了出來。
家裡的這幾個長輩都是軍伍出來的。
別人的手是肉做的,他們的手就是鐵做的。
挨一巴掌,跟挨一鐵棍沒有多大區別。
「別打了,孩子要臉面,真要是打人能教好,這天底下都是聰明人了!」
張大師佩服顏白,但就不服顏白的這句話,梗著脖子道:
「那怎麼行,不打不成材呢?
就跟軍中的那些蠢蛋一樣,你不拿鞭子使勁的抽打他,不長記性,那就是在害他」
張家子弟聞言熱淚盈眶,心裡剛才對顏白的恨,此刻變成了感激。
多好的先生啊,不打人的先生就是好先生。
聽著張大師的喋喋不休,顏白站起身:
「來,你坐這裡,我去給陛下寫旨,就說武功縣男有育人之才,可為國子
第 152章 不寫作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