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一個女人年紀輕輕就要守一輩子寡是什麼滋味嗎?」
杜笑竹雖不明白小楊寡婦到底想說什麼,但還是轉過身來靜靜的看著她。
小楊寡婦不再迴避杜笑竹的目光而是主動的迎了過去,見杜笑竹依舊沉默,便又徑自說出意料中的答案。
只見她一臉苦笑著道。
「你不知道……」
「我還不到二十歲啊,憑什麼要讓我為了他一輩子孤獨終老。」
說到最後小析寡婦幾乎是聲嘶力歇的吼了出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釋放她所有的不甘。
而剛說完,小楊寡婦似乎已經看到自己將來孤苦伶丁的樣子,不自覺的環抱著自己,低垂下去。
也許她真的很怕自己一個人活下去,這個時候只怕任何一個看到她這個樣子都會心生憐憫,杜笑竹雖也同情她年紀輕輕就守望寡的事,但這並不能成為她那麼對待家寶的理由。
只是還不等杜笑竹表態,或許她也不用任何人表態,她只是壓抑了太久,需要發泄出來而已。
攤坐在地上的小楊寡婦,更是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一樣,自顧自的接著說道。
「你不知道……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也是的……」小楊寡婦如限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眼神充滿了迷茫。
「明明知道自己弱得連只雞都殺不死,還要去參軍。呵呵……」
說著說著小怕寡婦又突然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聲音卻飽含了無數的心酸和委屈無處訴說。
只是早已哭啞的嗓音,笑來竟有一種鋼刀在石頭上划動的感覺,不禁讓人全身起雞皮疙瘩。
她突然抬頭看向杜笑竹,一把抓著她垂在身側的手,用一種尋求別人認同的目光看著杜笑竹道。
「明明有人可以代他去的啊,婆婆都安排的好好的,為什麼他非要去不可!
他就那麼想去送死,你知道嗎?他是要去送死的,因為他不想活著,連他都覺得自己噁心,想去死!」
越說越激動的小楊寡婦,到最後幾乎是每個字都說的咬牙切齒。似乎只有這樣,她才有力氣把整句話說完。
力道大的幾乎要捏斷杜笑竹的骨頭,吃了一記的痛,杜笑竹便打算將她握著自己的手撫開。
而話音剛落的小楊寡婦,卻又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樣。杜笑竹只輕輕一撫,她便鬆開了手。
杜笑竹看著這樣的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覺得她這話似乎還沒說完。
於是,杜笑竹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靜靜的站在那裡。
果不其然,片刻後,小楊寡婦似是終於蓄足了氣力,再次抬頭,眼中盛滿了怨恨,一字一頓的咬牙道。
「他想的真好啊,他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可我呢?
他想過我沒有?憑什麼要我為他守一輩子寡。
你知道守寡的日子有多難熬嗎?」
她雖雙眼盯著杜笑竹,但這些話卻並不是問她的,也不需要她的問答,因為下一秒小楊寡婦便自己說出了答案。
「你不知道,因為你有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