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簡直叫王喜心碎

    程寧被讓他的效率嚇著了:「你腦袋不痛了?東西不用收拾?」

    「不帶什麼東西,我本來就在養病,我都安排好了,咱們繞小路走,這樣能避開大嵐來尋我的人,你不知道我那些王弟們,就盼望著我出事,走大道可能還會招來追殺。」

    理是這個理。

    要是讓他的王弟們知道他受傷了,估計會走的更麻煩。

    王室里的爭端從來就不停歇。

    為了南熵少被折騰,以免生出什麼意外,程寧同意了。

    她讓夙乙去略微打點了一下,安排了一小隊護衛的人,連夜出發往東南。

    閬中的事情在這十天左右里安排的差不多了,也從幽水派了人過來接管。

    天晚,最近開始下雪,程寧也就沒騎馬。

    但她也用要看賬本為由,拒絕了南熵同乘一輛馬車的提議。

    夙乙坐在馬車外,望著漫天飄落的雪花,轉身詢問程寧要不要加個爐子。

    趕路時,冷氣肆虐,他擔心程寧會冷。

    「不用。」程寧借著大燭台看賬本,賬本攤在腿上,她雙手捧著一盅參湯慢悠悠地喝。

    「南熵殿下怎麼偏偏選夜裡走,近來雪天路滑的,夜裡溫度又低。」

    夙乙是有些抱怨的,程寧的身子不算健朗,連夜趕路意味著她會睡不好。

    也就是城主心軟,這些天在閬中對南熵時時照看關懷,他覺得也該夠了。

    眼下進入了十二月,馬上就是年節,城主府的小公子也還小,娘親不在身邊,總是有缺憾的。

    程寧在裡面輕笑,吃了一口湯里的山楂:「你似乎很不滿啊。」

    「本來麼,大男人的,都已經脫離危險了,還非得硬拉著你去趟大嵐,折騰。」

    誰不想早點回家過年,就南熵會打算。

    程寧還是在笑:「你對南熵意見還挺大。」

    她只是一句閒談,但是落在夙乙的耳朵里,卻感覺像是自己僭越了。

    他回過神來,往自己嘴上打了一下,心道就我話多。

    作為下屬,確實不該插手主子的事。

    而且南熵的行為就算不夠有邊界感,但是城主是他喜歡的女人,這麼做似乎也....沒有錯?

    「是不是你媳婦覺得你離開幽水太久了?」馬車搖晃,看賬本的時候眼暈,程寧索性合上了,專心跟夙乙閒聊。

    「沒有!」夙乙哪敢這麼說:「跟主子在外是幹大事的,她怎麼會有意見。」

    但程寧覺得,有抱怨也是應該是。

    宅門裡的地方就那麼大,要伺候婆母,養育孩子,打理家事,丈夫又不在身邊,自然偶有抱怨的。

    她說:「大嵐有許多稀奇精巧的小玩意,到時候給她買一些吧。」

    說起這個,夙乙倒是有了幾分憧憬:「聽說是有許多外族人呢。」

    「嗯,」程寧掀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但都是白色:「我們能趕回幽水過年的。」

    「主子想小公子了麼?」夙乙又道:「兩個月的話,長得快會翻身了呢。」

    翻身?

    想起雲哥兒那白白胖胖的小身子,也不知道在床上蹬腿是什麼樣。

    還真是....有點想回去看看了。

    夙乙眼睛一轉,又問:「還是沒想好名字麼?幽水的習俗,過年都要給小孩子送喜囊,嬤嬤會將名字繡進去,得伴隨他到十五歲。」


    名字......

    程寧還真沒想過:「我不想他跟我姓。」

    「姓氏不過是個家族代號,姓什麼又有什麼所謂的。」

    夙乙不覺得姓氏代表什麼,更何況程寧身上不可能沒有故事。

    他趁熱打鐵,丟出個誘餌:「主子覺得『漾』字怎麼樣?」

    「哪個漾?」

    「竹光團野色,舍影漾江流。」夙乙很快道:「反倒沒有高深的寓意,只是水波搖動的意思。」

    總覺得自己這個侍衛此時說的話有些詩意,不像平常大老粗的模樣。

    但是這個提議又挺好的,程寧再問:「配個什麼字好?」

    她和程頤這一輩都是單字,想要區別開。

    這個夙乙就完全幫不上忙了,他說完剛剛的,現在腦子已經空空:「呃,主子想想呢?」

    「溫吧,這個字也不尖銳,是我希望他長成的性子,溫漾。」

    夙乙在外一拍手:「好聽!」

    「溫漾。」程寧又輕輕念了一聲。

    而她不知道外面鬆口氣的夙乙,在大冷天抹了一把自己的鬢角。

    幸好幸好沒有盤問他。

    而漆黑的路面上,此時離不到一里路的另一輛馬車上,衛宴洲正閉目養神。

    王喜小心地撥了一把炭火,不敢發出什麼響動。

    還是驚動了衛宴洲,他偏頭咳了一聲。

    幾天下來,他眼窩上的烏青更甚了,代表他很多時候或許徹夜未眠。

    「主子,這夜半不會有什麼事,您睡會兒吧?」

    他們偷偷跟在南熵和程寧的後面,一路上也沒閒著,都在留意四周的動靜,確保安全。

    「你說她喝湯了麼?這一路這麼冷。」

    王喜忙道:「夙乙不是說了嗎,最近城主都愛喝您燉的湯,那邊也有下人伺候著,沒事的。」

    那天晚上衛宴洲從程寧的營帳里出來,受傷的模樣簡直叫王喜心碎。

    主子現在可太容易被程寧傷到了,不過又沒法怪她。

    從那天之後,他都不在程寧面前露面。

    估計有顧慮,又或者是因為怯意。

    就連南熵的麻煩,衛宴洲也都不去找了。

    雖然對他真的讓程寧送他回大嵐很有意見,可是也沒有辦法,程寧決定了的事,他不會逆著她來。

    「那就行。」

    王喜將藥遞給他:「您此前吩咐我去找程頤大人,咱們的人有消息了,您明日要不給城主送過去?」

    他們當年有送程頤離開晉陽的人,所以找到程頤會比程寧容易些。

    現在消息也是他們先得到的,衛宴洲也好拿著這個去討好程寧。

    不然總這麼冷著,那怎麼行。

    「你找人送去吧,」衛宴洲沒應:「我不想拿這個讓程寧覺得我又在耍心機搏她的好感。」

    他總覺得自己站在程寧面前都會叫她受傷,就有點不敢靠近了。

    王喜哪會不懂,他嘆了口氣,躬身退。

    第



第219章 簡直叫王喜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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