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燕不愧是在男人堆里混飯吃的。
也不知她怎麼經過南熵侍衛的應允,此刻正端著南熵的藥碗,給他餵藥喝。
嘴裡也不停:「殿下怎麼會傷成這樣的?叫飛燕看一眼都心疼呢。」
餵進去一口,南熵沒來的及回話,她又餵進去一口。
而且竟然哭起來:「飛燕想起從前,父親也受過這麼嚴重的傷,那時候都怪我當女兒的沒本事,讓父親早早離開了。」
藥到了嘴邊,南熵不得不張嘴去接。
隨即他目光一瞥,看見程寧,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阿寧!」
程寧放下帳簾,踱步進來。
飛燕看見她,眼神有點複雜,目光像是在罵:怎麼又是你。
但是面上還是笑著的:「姐姐。」
她臉上的淚水還沒幹呢,程寧肯定是知道她故意的,頗為尷尬。
程寧撿了個椅子坐下,她長發還未完全乾:「不用叫我姐姐,跟你不熟。」
「阿寧!」南熵還趴在床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果斷跟程寧求救:「她不知道從哪來的!」
看樣子程寧認識她,但是他絕對沒有招惹過風塵女!
他也不知道這女的怎麼莫名其妙就進來了,還跟他噓寒問暖。
程寧給他解疑:「今日去收拾郡守府的殘局,被耗子關起來的。」
「那怎麼在我這兒?!」南熵連那個勞什子的耗子長什麼樣都沒有看清,他的女人關他什麼事?
「我也想知道,」程寧面無表情地看向飛燕:「你來這兒幹什麼?」
「我——」
飛燕及時止住了聲,剛剛公子跟她說過,不准透露目的,更不准說是他指使的。
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這位大嵐的王子殿下給拿下。
原本飛燕也是不感興趣的,論長相,她覺得那位衛公子已經舉世無雙了。
雖然這位殿下也好看,但是她還是更喜歡衛宴洲那款。
不過人家是王子誒,一朝能跟著他回大嵐,那就是後半生不用愁!
因此她動心了,她熱烈地想將這個腦袋壞了的王子拿下。
反正衛宴洲看起來冷冰冰的,好像不吃自己這一套。
而且一門心思放在這個女將軍身上。
不解風情。
「我路過這個營帳,打聽到殿下重傷在身,想想以前好歹也有照顧人的經驗,就想進來看看。」
「孫將軍人很好,知道我也是好心,就放我進來了。」
程寧盈盈一笑:「你不怕那位公子知道你朝秦暮楚?」
就是他讓我朝秦暮楚的!
但是飛燕不敢說,只得呵呵一笑:「我想清楚了,我更喜歡殿下這樣英姿神武的男子。」
南熵有氣無力地趴在床上,他剛剛被塞了幾口苦藥,他的舌尖都是澀的,說不出話來。
「是麼?那你還挺有眼光。」程寧要笑不笑地道:「既然殿下這裡有人照顧,那我就先走了。」
「阿寧!」南熵怕她誤會,驅趕飛燕:「我不用你伺候,下去吧。」
但是飛燕不愧是道行深,眼淚說掉就掉下來:「殿下是覺得我伺候的不好麼?」
「你別哭啊!」南熵差點直接跳下床:「我真不用你伺候!」
程寧不摻和這種事,不論是衛宴洲的還是南熵的。
她將南熵摁回去趴好,看了兩眼他的傷口,已經微微結痂了,想來問題不大。
「我是真累了,先回去睡了。」
然後她沒有停頓地離開了南熵的營帳。
睡覺其實還早,雖然跟南熵這裡隔得挺遠的,但是慢慢走回去正好將長發晾乾。
夜裡的空氣和著半乾的長發,還是有些冷的。
但是程寧不大在意。
夙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將手裡的東西塞給程寧。
一個棉布包著的東西,上頭竟然有一隻小腳印的刺繡,用的紅線。
很小,程寧的兩根手指放上去就蓋住了。
本來想問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