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遙真人拉著夜溪給她講外頭的經歷,講到精彩的地方就掏出一個寶物什麼的送給夜溪。
等夜溪把能講的都講了,嘴皮都幹了,抱著面前的一堆寶貝:「知道師尊疼我,給我這麼多東西,不怕師傅吃醋?」
月遙真人:「反正我拿著也沒用。紅線還不是再給你們呀。」
說完,嘆了聲,百無聊賴的樣子。
夜溪轉了轉眼珠,提議:「不如我這次走師尊也同我一起去?」
月遙絲毫不起興致:「我不可能出去的。」
「為什麼?」
「修真界默認的規矩。非重大事情,禁止化神以上的修士隨便出手,因為化神打起架來動作太大,對修真界的影響不好。」
「咱不打架,咱就出去走走。」
「不打架,那出去還有什麼意思?」
「...」
「況且,我認識的老傢伙關係好的也沒幾個了,外頭全是小輩年輕人,出去做什麼?提醒我是個老東西了?」月遙真人眼裡有一股深深的寂寥。
夜溪噗嗤一笑:「這個簡單。」
「嗯?」
「師尊沒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
「老牛吃嫩草。」
「...」
「師尊你把外頭的嫩草都霸占了,還愁天下誰人不識君?」
「...滾犢子吧!」
夜溪麻溜利兒的滾犢子了,月遙真人還坐在屋裡半天沒動。
「唔,說來寂寞這麼多年,豈不是墜了合歡宗的名頭?對!」月遙真人目光一閃,拿出一隻傳音玉,一點:「鐵藜吶,宗里來新人沒?不,不是收徒弟,看有沒有男爐鼎長得好性子好會說話最好能唱小曲兒能講故事的?對,先送兩個來。對對,伺候過別人的就不要了。嗯,什麼標準?你看吧,揀你看得上的先送兩個來。」
斷了通話,宗主有些方。
說實話,攬秀峰在一眾合歡宗的內外峰頭間一直有些顯得不太合群。這一代的蕭寶寶幾個,空空和夜溪從未有過爐鼎,而蕭寶寶很久之前有過,也僅僅只是雙修合伙人,就沒聽說過他對哪個女弟子多看兩眼的。往上數,紅線就更不用說了,從沒開竅時就被絮冉盯上了,到現在心裡還是只有那一個,甚至守了那麼多年的身,純粹是腦子裡進了糞。再往上數,便是月遙真人了。與徒弟徒孫比,月遙真人能稱得上是合歡宗的正統傳人,曾經身下美男無數。但也只是曾經,因為隨著修為的增長,沒有男爐鼎能益於月遙真人的修煉,逐漸的她身邊的侍從之類也絕了跡。月遙真人只把男子當爐鼎,從未喜歡過誰。這都多少年了,怎麼突然就開口要爐鼎?
「不會是修煉出了什麼問題?」宗主想半天,忽然哎呀一聲,一臉便秘:「一定是夜溪去看望過月遙真人了,這個鬼丫頭,又鼓動了月遙真人什麼?真是個走哪兒都不安生的。」
不管她心裡是氣還是笑,此刻她得任勞任怨去給月遙真人挑人去,心裡卻略微有了點兒譜,揀著嬉皮笑臉的挑就是了,當然,也要知本分的那種。
夜溪回到第三獄,就見紅線真人也在,正津津有味嗑著瓜子聽羽姣講鬼故事呢,臉上神情,嗑瓜子的小動作跟剛才聽自己講故事的月遙真人一樣一樣的。
「喲,回來了。」許是羽姣鬼故事講的好,紅線真人沒撲過來拎耳朵。
夜溪笑著道:「還以為師傅會第一時間在這裡等我呢。」
紅線真人一嗤:「美得你。」看到一邊羽姣才想起來:「誒,對了,你怎麼帶了個…羽姣回來?」
夜溪:「她沒對你說?」
「嗯…還沒來得及。」
為什麼沒來得及?
因為夜溪壓根就沒提前說一聲她會帶個鬼回來。紅線真人只知道她要帶個雷靈根的好苗子回來,貌似還是個男的,那這個突兀出現在第三獄的女的,還是只鬼,當然不是自家小徒弟帶回來的。
那她是誰?
紅線真人第一時間想到的鬼就是容妍。
當即想也不想一隻外鬼出現在合歡宗內門,且還是合歡宗上下一干人等認定的絕對禁地第三獄合不合理,大喝一聲:「大膽鬼物!敢闖我徒兒洞府!」就沖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