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挺好的,是不是?我這樣的**,還能嫁個軍官呢!但那些人嘴上不說,意思卻很明顯:你們女人要活下來,就要好好服侍我們男人才行啊。哈哈,我算是厭倦了,我不想再對著不喜歡的男人裝出一副笑臉了。所以我才和領導說,我寧願上前線,自己和喪屍打仗。」
她說著這些,始終沒有回頭。程子介在身後看著她單薄的背影,心中也沉鬱難言。難怪這姑娘年紀輕輕地就覺得生無可戀,原來是因為這麼悲劇的人生。
但這一切都無法改變了。
程子介畢竟缺乏人生經歷,侯凱莉說的這些他甚至聞所未聞,明白自己根本安慰不了她。侯凱莉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揮了揮手:「長官,我回陣地了。剛才的話你當沒聽到就好,以後也別管我了。現在這世界,對我來說也不比以前更糟。被喪屍咬死,也不比讓你們男人作踐,最後卻成了一場空糟糕。真的,喪屍最少不會作踐我,能讓我死個痛快。謝謝長官。」說著自顧自地抱起槍,大步走回了自己的戰位。
程子介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十分鐘時間已經到了。於是只得將侯凱莉的事丟開,回到李士官的身邊。李士官正在滿頭大汗地繼續著維修工作,兩隻手上下翻飛,看得程子介目不暇接。
「是不是有困難?」看了一會,看不出個所以然,程子介略帶緊張地問道。
李士官神情專注,盯著手裡的工作,半晌沒有回答程子介的話。當程子介以為他沒有聽到,打算再問一次的時候,他才突然冒出一句:「快了。」
「嗯。」程子介鬆了口氣:「別急,慢慢來。」
李士官沒有再答話,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工作上。既然不知道還需要多久,程子介也就沒有離開,目光緩緩地掃過陣地。包少尉正在巡視,士兵們結束了短暫的休整,再次投入了戰鬥。在這樣嚴密的防禦之下,零散出現的喪屍再也無法造成任何威脅。
陣地一側,正是離樹林邊緣最近的地方又有士兵開火了。兩頭喪屍還沒來得及衝出樹林就被打翻在地。開槍的士兵中又有崔哥,一陣山風清晰地將她報出的數字送進程子介耳朵里:
「六十。」
她一直在數著自己親手打死了多少喪屍嗎?程子介遠遠地看著,心中驚訝無比。這也是有些難以理解的舉動。
「崔哥,這個算我打死的哎,你沒打到頭。」她身邊的一位男士兵轉向她,大聲笑道。
崔哥嫣然一笑,放低了槍口:「好啦好啦,算你的就算你的。不過,小皮啊,就算加上這頭,估計你也離打死喪屍最多差得遠。想和姐睡覺的話,還得加把勁哦。」
「我是運氣不好,老是碰不到喪屍。崔哥,你放心,這次能跟你睡覺的非我莫屬了!」
「喲,蠻有信心的嘛。好,姐等你哦。到時候可別三分鐘就繳械了啊。」崔哥爽朗地大笑起來,清脆的笑聲籠罩在陣地上空,士兵們都不由得微笑了起來。
程子介也面帶笑容地看著這一切,心裡卻一直在思索著另一個女兵侯凱莉的遭遇。可是無論他如何思索,都找不到合適的話去安慰她,不知道該怎麼改變她那種自輕自賤的,極度悲觀的情緒。
在有些人面前,任何語言都只會顯得蒼白無力。更何況程子介本身就談不上能說會道。
或許真的有命運存在吧。程子介心中壓抑,少見地連續點起了第三支香菸,叼在嘴裡慢慢地吸著。他明白,自己無論如何都體會不到她的痛苦。
災難以前,自己生在小康之家,從來不用擔心生活,父母親對自己疼愛有加,從來沒有受過苦,沒受過任何委屈,生活中從來都是灑滿陽光,沒有黑暗。災難之後,自己剛醒就發現身懷異能,正如她所說,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少年英雄和救世主的形象,風光無限。平民們尊他為領導,將軍也對他客氣有加。雖然偶有劉中校這樣的麻煩事,但最後也都能順利解決。
自己的命運,和這個侯凱莉的人生真的說得上是兩個極端了。災難之前侯凱莉就在社會最底層,活得卑微屈辱。而災難之後,侯凱莉也只不過是一個最基層的士兵,軍事能力非常一般,只能靠著一股不在乎自己生命的狠勁兒和喪屍戰鬥。大概有很多次,她都面臨著生死一線的境地。
想想就能理解,這年輕的姑娘一直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