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少將聞言,爽朗地長笑了起來。程子介呆了呆,才發現自己好像有些孩子氣了。於是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將軍,那個姓蔣的太難對付,我得做些反擊才行,不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明白,明白。」嚴少將雖然停止了笑聲,但話音仍然帶著笑意:「被動的時候就應該做些反擊。而且,你也沒必要什麼都照著事實來。跟那種對手較量,心眼太直了可不行。虛虛實實,也是有必要的。」
「怎麼說?」程子介疑惑地問道:「請將軍指教。」
嚴少將耐心地回答道:「很簡單啊。既然你推測他們所謂的退路就是和海軍搭上了關係,可以由海軍出動直升機撤退,那麼你不妨在這上面敲打他們一下。正好你現在有調動兩架海軍直升機的權限,就利用起來,等那兩架直升機去接人的時候,你故意說給他們聽,這幾天你有大行動,要調動海軍所有的直升機,讓林司令把權限交給你之類的話。看看他們反應如何,至少也可以證實一下你的推測。如果你的推測屬實,那麼他們聽到你這樣的說法必定會有不一樣的反應,不能再那麼有恃無恐。」
程子介聞言,茅塞頓開,但隨即又有些為難:「將軍指教的是,我根本沒想過這個。不過……調動海軍的所有直升機,我沒有這個權限的啊。」
「這就看你的說法了。你剛剛不是調動了海軍所有的直升機運送部隊去核電站執行任務嘛,我的凌雲部隊就是你安排直升機送去有送回來的。而且你現在還有隨時調動兩架的權限,這一點可以讓他們親眼看到,不由得他們不信,對吧?」嚴少將笑呵呵地說道:「你不必把話說死嘛。你只說需要這個權限,但是你可以說得很輕描淡寫,像是這種事情對你習以為常,甚至不需要正式向林司令申請一樣。」
「呃……這可以嗎?」程子介仍然有些心裡沒底。嚴少將耐心地解釋道:「為什麼不可以?這不是事實嗎?你調動過海軍所有的直升機,而且只要你真的需要,你還能這麼做。那個姓蔣的傢伙不就是用陳述事實時的方式和語氣當做武器來對付你嗎?你也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可就是對付不了。」
想起剛才智囊那輕描淡寫地幾句話就掌控了局面,讓自己處處被動,程子介終於下定了決心:「那我試試。那傢伙太可恨了。」
「嗯。」嚴少將笑道:「我這就幫你轉接你核電站的指揮部。」
「多謝將軍教導。」程子介對嚴少將剛才的循循善誘感激不已。作為他自己,還是個大孩子而已,單獨面對智囊這樣的對手,的確是太吃力了。他需要人幫助,即便是嚴少將這樣指點一下,都能讓他輕鬆不少。
「程先生客氣了。」嚴少將答應一聲,就為程子介轉接到了核電站的臨時指揮部。
程子介詢問了一下核電站的情況,一切風平浪靜。當然,那些技術人員還在想方設法地尋找,歸納和研究資料,離看到成果還很遙遠。於是程子介也不再多問,讓華中尉叫來那兩架直升機的駕駛員,向他們下達了等會來天興縣城接走那幾十個女性倖存者的任務。
這對那些熟練的飛行員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程子介又在華中尉的指點下臨時學習了一下如何直接呼叫他們,畢竟程子介隨身攜帶衛星電話,實在不必通過嚴少將的軍部轉接。當然,最後程子介又和兩名飛行員商定了一會一起演一齣戲,並且對好了台詞。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程子介結束通話,踏上了繼續前往水電大壩的路程。隨著公路蜿蜒通向山間,周圍的環境越來越險峻偏僻,很快,程子介就到了曾經大興土木,為袁領袖建造行宮的那個大山洞附近。
遠遠地就能看到一個喪屍集群正在這兒駐留,占據了主要公路和通向山洞的岔路。而且這兒發生過戰鬥,附近一片狼藉。特別是山洞洞口周圍,分布著倒塌的腳手架和丟棄的工程車輛,隨處可見血跡和燒焦的痕跡。
看來,這兒是在施工過程中突然遭遇喪屍襲擊的。工程人員逃入山洞據險固守,但終於被喪屍突破了防線,全軍覆沒。讓程子介心涼的是,附近看不到有任何接受過增援的跡象,幾乎所有的戰鬥都發生在洞口附近。
很明顯,袁領袖直接放棄了這兒的人員,沒有做出任何救援他們的努力。當然,他們的確是戰鬥力有限,要在這荒山野嶺間和一整個喪屍集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