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已經回到了程子介的房門口繼續守衛。房間內的床上,那位重傷的使者已經被鍾美馨剪開了衣服,露出三處傷口。桌子邊是何安靜帶著蘇田田和蕭玉梅,正在鍾美馨的指導下為三位輕傷員清創包紮。程子介抱著那一大堆器械藥品走到床邊,問道:「媽,他怎麼樣了。」
「生命體徵還算平穩。」鍾美馨拿起一隻便攜式氧氣袋,將呼吸面罩套在那使者頭上,開始做起手術的準備,微笑著對程子介道「「我抽不開身,就叫小靜過來幫忙了,她學過簡單的急救包紮,我看水平還不錯。」
三位輕傷員都已經簡單地包紮好了,對幾人道了謝。鍾美馨對他們吩咐道:「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不良反應的再來找我。我給他做好了手術再來給你們仔細護理。」
「哎。」三位傷員忍著痛,離開了房間。程子介送到門口,看著他們帶著歉意地安撫道:「實在是對不住幾位了。可惜只有我媽一個醫生,得先給那人救命要緊。」
「沒事的老大。這點皮肉傷不算什麼。老大自己不也是受了傷嘛。」三人中年長的那個笑道。
「哈哈,好兄弟。回去好好休息吧。」程子介也笑了起來,的確,自己的手臂剛才才縫合好,也像他們一樣纏著厚厚的紗布。
三個人答應著,雖然都是疼得呲牙咧嘴的,但是臉上仍然保持著驕傲的笑容,告辭出去了。程子介在門口看到陸護士小跑著過來,趕緊道:「快去給我媽幫忙。」
「哎。」陸護士答應著,來到了床邊,於是鍾美馨笑道:「行了,都出去吧,把門帶好。」
程子介只得帶著房間內另外三女離開了。蘇田田和蕭玉梅都是緊張而興奮,何安靜則一直垂著頭,今天她可算真正的安靜了,倒讓程子介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正想說什麼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李建斌就找了過來,向程子介稟報道:「老大,我們抓的那些人裡面有不少傷著的,好幾個一直在流血。這樣下去恐怕會死。老大你看……」
程子介皺了皺眉頭:「我去看看。」跨出一步,轉過頭對著身後的三女笑道:「你們也來看看吧。……小靜,你也來。」
兩位嬌妻趕緊笑著跟了上來,何安靜還是垂著頭,一言不發地拉在最後。很快就來到了關押俘虜的幾間房門口,門口的守衛們都是趾高氣揚,滿臉得色。畢竟之前他們被朱老五的人趕出了鎮子,又損失了張耀輝,心裡都憋屈的不行。直到今天才算是揚眉吐氣了。有兩個人老遠看到程子介,大聲打起了招呼:「老大!李哥!啊——二夫人,三夫人。」於是其他守衛們也都圍了過來。
程子介笑著掏出香菸,一邊分發,一邊笑道:「大夥辛苦了。老李說他們有傷員,我來看看,把門打開吧。」
那些俘虜有不少已經聽到了守衛的話,紛紛圍到門口,喊叫了起來:「老大——老大饒命啊……」「老大——求求你,救救我弟,我們都是被朱老五抓來,逼著我們跟他們的,我們沒做過壞事。他流了好多血,會死的。」「我也是——哎!我也是,老大饒命……」「蕭、蕭蕭蕭——老師?」
「閉嘴!」那個認出蕭玉梅的人頓時挨了一個拉開門的守衛的耳光:「叫三夫人!」
「三夫人!我是羅陽的爸爸啊!你認識我的,我一輩子老實巴交的,沒做過壞事,真的是被朱老五抓起來逼著我跟他的……」那人說著哭了起來,蕭玉梅就著充電燈的光線仔細辨認了一下,低聲對程子介說道:「老公,他是我以前一個學生的家長……平時開農用車在茭洲和玉佛寺之間來回跑運輸的,是個老實人。」
幾間牢房內都是一片哭喊聲,伴隨著不少痛苦的**。程子介心中不由得難受起來,的確,第一次聽說朱老五的存在的時候,就知道他們有強迫別人加入的情況了,如今看來這是事實。這些人雖不能說完全無辜,最少也是被迫的。想起今天自己已經製造了不少殺戮,實在沒必要再傷害人命了,於是嘆了口氣:「都別吵。我也不想傷你們,但是你們自己找上門來,就怪不得我了。」
那些人聽到程子介的話,都絕望地哀嚎了起來。程子介這才沉聲道:「我現在也不想要你們的命,都給我閉嘴,老實一點。哪些傷得重的,出來給我看看。」
「謝老大!」眾位俘虜這才如獲大赦,都跪在地上磕起頭來。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