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蔣桁冷笑道。
只不過態度也沒有了一開始那麼惡劣了。
彭以慕知道蔣桁不喜歡自己,和蔣桁打了個招呼之後主動離開了,不在他的面前招人討厭。
蔣桁向管家問道:「父親生病的這期間,一直都是她在照顧著?」
管家點點頭,生怕蔣桁會非常生氣,又連忙補充了一句:「如果僅僅是在照顧老爺子這件事情,其實她做得還算是稱職,她也特意向專業的護工學習了不少東西。」
蔣桁冷笑地說道:「如果真的要好好照顧,既然都已經有專業的護工,哪裡還需要她在這裡忙上忙下的?」
管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少主,老爺子這一次的病真的很嚴重,他總覺得自己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所以在最後的這段時間,才想著小小的放縱一下。」
蔣桁聽完之後只覺得越發的諷刺:「小小的放縱一下?以前他又在做這些什麼呢?!」
管家不敢吱聲了,而後才緩緩問了一句:「少主,您要不要去看一看老爺子?」
蔣桁既然選擇來了,當時的想法肯定還是希望可以好好看一看蔣老爺子。
只不過在看到彭以慕的時候,這個想法就打消了絕大多數,現在幾乎剩不了一星半點。
「不用了,我就是順路回來拿一點東西而已。」蔣桁冷著聲說道。
而後邁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在路過蔣老爺子的房間門口時,腳步稍稍放慢了一步,看著蔣老爺子那緊閉著的房門,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裡到底在期待些什麼。
期待著一個老人可以從裡面打開門,然後給他一個笑臉嗎?
想著這個想法,蔣桁都覺得自己無比的可笑。
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間,隨便拿了點什麼東西,就離開了。
只不過離開的時候,再次走到蔣老爺子房間門口時,這一次,房門倒是打開了。
蔣桁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既然房門已經打開了,那麼他要不要走進去看一看?
他的父親就在裡面。
他的父親生病了,而且似乎還病得挺厲害的。
然而,從房間裡走出來的人並不是他期待的那個人,而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人。
這是剛剛才回到房間不久的彭以慕。
彭以慕看到站在門口的蔣桁,有些局促不安:「少主是想來看老爺子的嗎?」
「不是!」蔣桁的聲音要多冰冷有多冰冷。
他記得,以前蔣老爺子可是輕易不會讓他們進入他的房間的。
哪怕是進入他的房間,也不會允許他們多待。
明明他們是父子,親父子。
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
他以前上學的時候,經常聽到自己班級里的小夥伴在班級里炫耀自己父親的房間裡擺放著多少厲害的東西,要是他們看著喜歡,父親還會將他們抱起來,給他們詳細地分享,說不定還能夠直接送給他們。
這聽得當時的蔣桁非常羨慕。
於是有一次放學之後,他也壯著膽子走進了蔣老爺子的房間。
可是還沒等他來得及欣賞蔣老爺子的房間裡都有什麼的時候,卻聽到了蔣老爺子一陣暴怒的聲音。
那一次的他,沒有班級里的小夥伴說的抱抱親親還帶送禮物。
那一次他的禮物是一頓打。
因為那一頓的打,他還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才能勉強下地,過了整整半個月才能去學校。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再不會主動進蔣老爺子的房間。
從小到大,他進蔣老爺子的房間的次數屈指可數。
可是現在,蔣老爺子竟然讓一個贗品隨意出入,真真是可笑。
見蔣桁就這麼站在原地,彭以慕忍不住再喚了一聲:「少主?」
「給我滾!!!」
蔣桁怒吼一聲。
彭以慕聽到蔣桁的怒吼,下意識反應趕緊關上了蔣老爺子的房間門,等她轉身的時候,發現蔣桁已經快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