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蔣老爺子的話,蔣桁下意識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
只是還沒開口,他身上那並沒有化去的酒味邊一下子全部衝進了蔣老爺子的鼻腔中。
正在生病的人對氣味本來就比較敏感,還是這一身的酒氣,熏得蔣老爺子腦袋疼。
「大白天的你喝這麼多,像什麼樣子!」蔣老爺子怒斥道。
蔣桁沒有接蔣老爺子的話,對徐總說道:「徐來,你來做什麼?」
徐總紅著眼,說道:「我就是看不得少主兢兢業業為總公司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可最後卻只是替他人做衣裳!」
徐總看著蔣桁臉上明顯的憔悴,一臉怒其不爭地說道:「我不甘心,本該屬於您的東西和位置,難道您真的甘心就這麼拱手讓人嗎?!」
蔣字彥沒想到徐總竟然這麼大膽,這樣的話也敢直接說出來。
蔣桁同樣沒想到。
他也是今天早上突然收到徐來的辭職申請,看到的時候他也愣了愣。
他還以為徐來看到現在的局勢,也覺得他沒有希望,所以才想著辭職離開。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去找徐來好好聊一聊,就收到徐來前往老宅「發瘋」的消息。
原來徐來辭職就是為了撇清和他的關係。
蔣桁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是什麼樣的心情。
徐來的行為不可謂不衝動,但是他也真的很敢,竟然為了他自己一個人跑到老宅來和蔣老爺子對峙。
徐來也不是新人,他從前也是見識過蔣老爺子的手段的,即便沒有蔣老爺子,就蔣字彥現在對局勢的把控,難道他就不擔心他一個人跑到老宅,直接嗝屁了嗎?
蔣老爺子沉著臉向蔣桁質問道:「所以,你也是這麼想的是嗎?」
蔣桁看著蔣老爺子那一張儘是病態的臉,到了嘴邊的話卻又有些說不出來。
蔣桁輕吸一口氣,語氣比蔣老爺子預料中要平靜得多:「父親,這難道不該是您是怎麼想的嗎?您真的和外邊的人想的一樣,打算將整個公司都交給蔣字彥?」
蔣字彥真的適合接手公司的一切嗎?
只怕不見得吧。
蔣老爺子被蔣桁看得一下子竟有些心虛,下意識移開了自己的眼神,沒有和他的眼神對上,緩了一瞬後說道:「公司由誰來繼承,向來都是有能者居之,你只要有能力,難道還怕沒有辦法繼承公司?」
這話聽著似乎有道理,可在蔣桁看來,就是在模稜兩可。
有能者居之?
蔣桁心裡忍不住冷笑一聲。
現在才來說有能者居之,那麼他這個少主是做什麼的?
這麼多年下來,難道他這個少主做的一切都是擺設嗎?
「父親的意思我知道了。」蔣桁聲音淡漠地說了一句。
說完這句之後,蔣桁就對徐來說道:「徐來,走吧。」
「少主」徐來有些不甘心地喚了一聲。
只是蔣桁的態度很是堅決。
徐來就是再不甘心,也只能跟著蔣桁一起離開了老宅。
蔣老爺子看著蔣桁那渾身淡漠的模樣,心裡突然慌得厲害。
「爸,您怎麼了?!」蔣桁立馬攙扶著蔣老爺子。
蔣老爺子捂著自己的心臟,看著漸漸遠去的蔣桁的背影,突然覺得眼眶發酸。
這麼些年,他和蔣桁這個兒子的距離越走越遠,有好幾次其實他都想挽回他們的這一段父子關係,可是他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好不容易想著稍稍拉下臉面去和他好好說話,可是他又沒了這個耐心。
現在又是這樣。
蔣老爺子只覺得越發的難受。
為什麼?
他和她的孩子,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其實,剛剛他倒是寧願蔣桁衝著他發火,然後態度強勢的表明他自己少主的身份,利用他這個少主的身份強制性地讓他將公司的一切都交給他,然後再將蔣字彥給趕出公司。
可是自始至終,蔣桁都沒有這麼說。
就只是這麼平靜的一句話,然後平靜地帶著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