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直視著錢正,「那就請錢局長說說你的理由。」
錢正輕哼了一聲,他總不能說田旭是趙青正的兒子,對他而言,這就是最大的理由,但他卻沒法明說。
似乎不甘就這樣被喬梁給壓制了氣勢,錢正的脾氣也上來了,「喬書記,這是我們系統的事,還希望喬書記不要干涉。」
喬梁聞聽笑了起來,「錢局長,你這話的意思是縣局只歸市局管,我們縣裡沒資格管了?」
錢正神色一滯,這話他可萬萬不能回答是,要不然可就捅了馬蜂窩了,此時此刻,錢正多少有些懊惱,他知道自己剛才有些失言,沒想到他一個老江湖竟然也會控制不住脾氣。
沉默了一會後,錢正開口道,「喬書記,您的意思是堅決不放人了?」
喬梁戲謔地看著錢正,「錢局長為了一個嫌疑人親自過來要求放人,那我們似乎也不能一點都不給錢局長面子嘛,彭局,你說是不是?這樣吧,錢局長要放人也可以,但錢局得留個文書,就寫錢局長你私自要求放人,將來有任何後果,你一力承擔,對了,上面記得簽上錢局長你的大名。」
聽到喬梁這話,錢正差點沒氣吐血,靠,喬梁這分明是耍他,他腦袋進水了才會寫下那樣的文書,還特麼要他簽字,喬梁不想放人也就算了,還要這般耍他,錢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裡憋了一股氣,但又無處可發,同為副廳級,但喬梁是市班子領導,在市裡的地位和分量比他更重,錢正根本沒法和喬梁叫板。
臉面有些掛不住,錢正蹭地一下站起來,「既然喬書記不願意放人,那就算了,就當我今天沒來過。」
錢正說完,甩手直接往外走,也不理一旁試圖緩和氣氛的彭白全。
彭白全看著負氣離開的錢正,略一猶豫,還是出門送了錢正一下,不過看著錢正氣沖沖的樣子,彭白全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否則只會越描越黑,因為錢正肯定先入為主地認為喬梁是他叫來的。
將錢正送到樓下,彭白全這才返回辦公室,見喬梁平靜地喝著水,彭白全上前道,「喬書記,估計咱們今天把錢局長得罪狠了。」
喬梁淡然道,「他想放人又不想擔責任,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
喬梁其實就是篤定錢正不敢簽字,所以剛剛才會故意那樣說。
彭白全嘆氣道,「這次把田旭抓了,有點冒失。」
喬梁不以為然道,「彭局,你是覺得田旭不該抓?」
彭白全忙道,「喬書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在沒有徹底了解清楚田旭的底細之前,就這麼把他抓了,顯得有些冒失。」
喬梁不贊同道,「彭局,你這話我不同意,按照你的意思,如果查清楚了這田旭的底細,知道他有什麼強大的背景關係,是不是咱們就不該抓人了?」
彭白全語塞,這話叫他如何回答?
好在喬梁也沒打算讓彭白全難堪,岔開話題道,「那個田旭現在在哪?我過去瞅瞅。」
彭白全急忙答道,「在審訊室。」
喬梁站了起來,「走,一塊過去看看。」
就在喬梁和彭白全一起前往審訊室時,從縣局離開的錢正,在車子開出去一段距離後,讓司機下車去買煙,隨後錢正拿起手機給趙青正打了過去。
電話打通,錢正心知不是寒暄的時候,第一時間匯報道,「趙書記,田旭被達關縣局抓了。」
隨即趙青正帶著些許震怒的聲音傳過來,「你說什麼?」
錢正進一步解釋道,「趙書記,我剛剛親自趕到達關縣局,要求他們放人,但達關縣的書記喬梁卻是趕過來阻止,態度十分強硬,您也知道喬梁是市班子領導,我沒法跟他直接對著幹,只能暫時作罷。」
趙青正沉聲問道,「縣局抓人的理由是什麼?」
錢正答道,「涉嫌一起故意傷人案,還有一樁失蹤案,兩個案子其實是一起的,當事人都是一個叫王笑的人。」
錢正剛才在彭白全的辦公室里不聽對方說案情,但不代表他啥都不知道,在高速過來的路上,錢正其實已經私底下通過他在縣局的眼線了解了情況。
趙青正聽到牽涉到兩樁案子,氣得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