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小兒派你來勸降,是來侮辱我的嗎!」
這名叫做蘇節的使者,手持蘇澤的信物來到了玉門,隻身匹馬的來到高車左賢王伊匐的大車上。
他用倨傲的語氣,向伊匐提出了不可能接受的投降條件。
他甚至要求伊匐用荊條捆綁身體,牽羊執矛向蘇澤投降!
就是草原上最野蠻的部落,也想不出這麼侮辱人的投降方式吧?
高車左賢王伊匐看著眼前這個桀驁的使者,恨不得一聲令下讓刀斧手進帳,將這個傢伙剁成肉泥。
但是伊匐還是忍住了,他看向蘇澤派來的使者,卻又敬佩對方的勇氣。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伊匐現在的處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玉門的草場根本維持不了這麼多人,他帶來的畜群已經出現了各種問題,疫病在在軍隊中流行,如果再不回草原,再熬上一兩個月,怕是就再也回不去了。
伊匐忍住了怒意,重新回到談判桌前,對著蘇澤派來的使者說道:
「回去告訴你的主人,如果真的想要談判,就派一個正常人來!」
「讓開道路,歸還敦煌附近的畜群和人口,我們就回草原。」
說完這些,伊匐直接讓親信將使者趕出了大車。
兩名高車武士押送他離開大車,可蘇節走出了伊匐的大車,卻賴著不走了。
伊匐的親衛也沒見過這樣的路數,他們催促著說道:「蘇使,難道您不用回去覆命嗎?」
蘇節卻搖頭說道:「沒能完成主上的使命,又有什麼顏面回去覆命?」
「那您也不能賴在這裡不走啊?」
這兩名親衛武士都要瘋了。
其實從敦煌失手後,高車人已經沒有戰意了。
以往攻打敦煌,那因為敦煌城內的財寶人口可以掠奪,大家都是來發財的。
現在留在玉門算是什麼事啊?
玉門這邊什麼都沒有,自己的牲畜和族人反而被蘇澤搶走了,再困在這裡,自己在草原上的牧場都要被別人占了啊!
蘇節拍拍屁股站起來,向兩人問道:「你們大王讓伱們送我出大車,你們已經完成了,可以回去交差了。」
兩名親衛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睛裡的無奈。
如果是以往,他們是部族裡最桀驁的武士,蘇節這樣侮辱主上,他們都會掏出武器將蘇節給剁了。
可是現在不同了啊!
砍了這蘇澤的使者固然出了氣,但是以後怎麼辦?
萬一蘇澤讓左賢王把自己交出去頂罪,那大概左賢王會毫不猶豫吧?
總而言之,這些桀驁武士的信心已經沒了。
既然沒了作戰的信心,所有人都要給自己找退路。
兩人想了想,用哀求的語氣說道:「那貴使也不能留在這裡啊,要是被大王看到,我們二人肯定兜不住啊!」
蘇節倒是非常「善解人意」的說道:「也對,你們大王好生無禮,連一頓飯都不招待,快帶我找個吃飯的地方去!」
兩名親衛眼睛中閃爍出異樣的光芒,他們連忙帶著蘇節走出伊匐的營地,將他引到了另一輛華麗的大車上。
蘇節的眼睛中也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如果只是讓左賢王投降算什麼本事!
從被趕出伊匐的大車之後,蘇節就有了新的計劃。
接下來就是他的「作死」之旅了。
大車的簾幕拉開,這是一名衣著華麗的高車貴族,他恭恭敬敬的將倨傲的蘇節迎入自己的大車中。
大車中的燭光亮起,兩個靠得很近的人影晃動著,就像是兩條吐著信的毒蛇在扭動著。
等到蘇節從大車中出來,緊接著又有武士守在門口,引著他前往另一輛華麗的大車。
就這樣,蘇節一直忙碌到天亮,看著初升的旭日,他總算是感覺到了些許疲憊感,但是和昨天夜裡的收穫相比,這些又不算什麼了。
蘇節沒有選擇返回敦煌,而是在一名高車貴族的大車裡住了下來。
——
距離玉門關不遠的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