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的北府兵小隊迅速控制了城門,緊接著就是全身鎧甲的具甲騎兵打馬進城,等到了這個時候抱罕城內的守軍已經徹底失去了掌控局勢的能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蘇澤大纛在城內豎起,蘇澤騎著馬,在眾將士前呼後擁下進入抱罕城。
梁釗後悔自己沒有早做決斷,讓蘇澤控制了抱罕城,現在他只能匆忙從府內出來,夾道去迎接蘇澤。
一想到了這裡,梁釗的心中就充滿了怨恨。
梁家是世代居住在河州的羌人豪帥。
梁釗的祖父梁穆,曾經是吐谷渾治下的羌人豪帥,那時候枹罕還在吐谷渾的控制下,梁穆發動軍事政變控制了枹罕城,將城獻給北魏,因功被封為臨洮公。
梁釗的父親也曾經在孝文帝之前出任尚書這樣的高級職位。
但是到了梁釗的時候,因為孝文帝漢化改革,提拔河東漢人和鮮卑高層合流,梁家這樣又不是鮮卑核心部落,又不是漢人高門的羌人豪帥逐漸沒落。
如今梁釗的爵位因父祖遞減到了新陽縣伯,而軍職則是抱罕軍主,比父祖混的悽慘多了。
梁釗讓兒子進洛陽,給自己跑官謀求護羌將軍的職位,卻被蘇澤搶奪了先機。
蘇澤也從商賈黃新那邊,知道了梁家的事情,不過他也不會讓出護羌將軍的位置,從他就任護羌將軍一職開始,他和梁家的矛盾就已經不可調合了。
蘇澤也沒有和梁釗修復關係的想法,但是現在同樣也不是對付梁釗的時候。
梁家祖孫幾代人居住在抱罕城,在城內的勢力根深蒂固。
如今吐谷渾在外虎視眈眈,一旦處理不當,梁釗可能再次叛變,將抱罕獻給吐谷渾。
就算梁釗不能獻城,如果給吐谷渾做了帶路黨,蘇澤對河州的掌控能力還不強,還難以獨自抵擋吐谷渾大軍。
所以蘇澤也只是裝作不知道梁家勾結卻鐵忽的事情,扶起了在道路邊上歡迎的梁釗,挽著他的手進入了護羌將軍府。
梁釗也鬆了一口氣,他也沒有下定決心背叛北魏朝廷,如果現在帶城投奔吐谷渾,還在洛陽的兒子就死定了。
看樣子這個新上任的護羌將軍,並沒有發現自己和卻鐵忽叛軍的聯繫。
甚至梁釗安慰自己,歷任的護羌將軍都要倚仗自己守衛抱罕城,蘇澤就算是知道自己和卻鐵忽的聯繫,也可能裝作不知道。
梁釗決定繼續蟄伏一段時間,蘇澤這麼能打,萬一哪天他升遷走了,自己就可以繼續謀護羌將軍的職位了。
梁釗這麼安慰自己,反正這麼多年都忍下來了,再忍一忍也無妨了。
雙方都各自懷著心思,但是都做出了一副互相尊重的樣子。
護羌將軍府內,城內其他小勢力的頭領看到兩人親近的樣子,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
蘇澤用了不到二十天就平定了卻鐵忽之亂,這份戰鬥力著實太恐怖了!
兩頭猛獸爭鬥,最先遭殃的往往是周圍那些弱小的動物,看到蘇澤這個新任的護羌將軍和地頭蛇梁釗沒有起衝突,抱罕城內其他的勢力頭領也紛紛鬆了一氣。
緊接著蘇澤又讓人送上酒宴,開始在護羌將軍府內款待眾人,梁釗算是徹底放下了戒備,看來卻鐵忽叛亂的事情算是了結了。
可是蘇澤卻沒有草草了結卻鐵忽叛亂的想法,等到酒宴散去,他喊來蘇綽等心腹,來到護羌將軍府的密室商議。
蘇白已經提前接管了將軍府,他在搜查的時候發現了這間密室。
將軍府內眼線眾多,這應該是前幾任護羌將軍秘密建造的。
蘇白已經清理掉了大部分的眼線,身為孝文帝設立的白鷺曹使者,業務能力要比河州這些豪強們強太多了。
蘇澤也放心的拉著蘇綽等人議事。
在場的都是蘇澤的心腹,等眾人落座後,蘇澤說道:
「侯景。」
「在!」
「這次滅卻鐵忽,你有大功,我已經請李刺史為你表功,在朝廷的賞賜下來之前,暫拜你為將軍府參軍。」
聽到這裡,眾人都向侯景投去了羨慕的眼神。
護羌將軍參軍,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