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總是痛苦太多,收穫太少。
這是木澤對於人生的定義,而他的妻子與可愛的女兒是他心中最美的部份,與這該死的迷宮一般的網道有如南轅北轍。
「我們到底在什麼鬼地方?」他看向自己的隊友問道。
後者翻了翻手裡染著血的地圖:「我們剛剛往上走了一段路,現在我們應該在這個位置,如果沒有搞錯,我們頭頂上應該是東大陸的防線。」
「也就是說我們這一百來號人包抄到敵人的後方了?」新鮮出爐的王冠之主眼眶中的魂火翻滾著,這個時候的木澤真的是想念他那對眼皮子與眼珠子,如果可能的話,他真想翻上一個白眼。
「差不多吧,不過我覺得……等一下,那是什麼?」他的隊友指著木澤身後。
沒有轉身,直接轉動腦袋的王冠之主看到了遠處網道中一閃而過的白色人影那是幾個白色的人影,似乎還抬著什麼。
客人?
還沒等木澤想出一個所以然來,那幾個白色人影似乎就已經發現了這邊的情況,他們中的一個人甩動手臂。
下一秒,一顆帶著天國之光特效的閃光彈在網道中炸亮,引來一片尖叫。
捂著自己的顱骨眼窩,全身都在冒黑煙的木澤又一次開始懷念他的眼皮子與眼珠子。
「他們抬著什麼!是客人!抓住他們!」他的副官倒是一個大活人,似乎是在光亮的幫助下看到了什麼,可現在的問題是……這一隊人就他一個是活人。
而那顆天國之光閃光彈還在隊伍的前面釋放著光芒,這讓木澤很是生氣。
這是豬隊友嗎?!難道不知道要拿點什麼東西把那顆閃光彈包一包嗎?!
………………
「安妮,我聽到你左側的網道里傳來閃光彈炸開的聲音。」布涅塔尼坐在儀器面前,剛剛聲波收束器採集到的聲音讓少女皺起了眉頭:「我不記得瑪索有帶這東西。」
「瑪索說過讓我和他在前面會合。」安妮一邊說,一邊一腳踩在掙扎於血泊中的新伊甸玩家的背上,重劍從上而下的穿透了他的背部,將他擊殺。
「會不會是客人。」布涅塔尼一邊提出她的觀點,一邊扭頭看向地圖:「我個人建議你過去看一眼,他們應該是接敵了,如果他們是下來接應的隊伍,那就讓他們就地建立防禦陣地,如果他們帶客人,那就再好不過了。」
「沒問題,你說的對。」安妮點了點頭,被自己的姐妹說服的少女轉身,同時抽出腰間的霰彈轉輪槍,對著不遠處拖著重傷員的新伊甸人扣動扳機。
「你這屠夫!你會有報應的!」靠在牆上掙扎於生死之間的新伊甸人發出了詛咒。
安妮停下了腳步,全罩式重型頭盔上的奧術滑輪眼珠滑向一側,然後穿著動力甲的人型轉過頭注視著眼前的男性:「你們把幼崽投入血池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報應,你們把夫婦縫成縫合屍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報應,你們做的這一切惡事時,怎麼就沒有想過報應終有一天會讓我來到你們身邊……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說完,少女看著眼前的男性,似乎在等著他的回答。
但是這個男性已經不再會說話了,他的腦袋已經低下,坐於血泊中的新伊甸人腹部有一個巨大的傷口,失去了手的束縛,那些臟器正在流出。
在沉默中轉身進入網道,安妮的左臂排列的瓶子拋出了一個使用後的空瓶,剛剛推入了治療重傷藥劑讓安妮多少有些愜意,被音波所傷害到的腦袋不再那麼痛楚。
這就是報應。
一邊看著網道一邊行走,安妮在自言自語。
但是和你們不同,我在等著我的報應到來的時候還相信,我的姐妹,還有瑪索會和我一起面對一切。
有愛,末日不會孤單,就像現在在這個世界的每一天。
我們面對絕望,但滿懷希望。
………………
「木澤的先導隊找到客人了?」周志乾感覺天都要塌了。
我去,能不能不要這樣,他的隊伍在這個該死的網道里繞了半天沒有繞迷路了,反而還真繞到了客人的面前?!
就是小說家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