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傳了出去,您不是也要受連累嗎?」守月突然想到他家少爺這會兒也得擔著風險呢!
「不必擔心,老爺子比我更怕這樣的事兒發生。筆硯閣 m.biyange.com今日之事,不會傳出去,府上的主子這點輕重還是曉得的。至於下人,哪裡會知道此事?」
三房想分家,長房自然也是想的。只是如今杜海州進了國子監,二房只是貪了銀子,或許杜淳鈞還真就能忍著。但出了此事,未免受到牽連,以杜淳鈞謹小慎微的性子,只怕不敢再與二房有多的牽扯。
不過分家也會受到連累,杜塵瀾此刻憂心的便是這個。二房放印子錢這事兒若是被揭發了出來,即便三個房頭馬上分家,那也不成。
杜塵瀾思忖良久,只要有杜海州這顆蘿蔔吊著,老爺子便不敢肆無忌憚。有他在,管束著長房和二房還是能的。只是老爺子年歲不小了,再好的精力,難道還能管上十年?
他算了算,鄉試還得再等三年。在他還未入朝堂之時,倒是真切希望老爺子的身子能頂住。平心而論,有了杜高鶴,杜氏的是非好歹還能少些。
「少爺!太太派人來請您去正房,說是有事相商。」惜春進了屋子,手上還捧著一盤子削了皮的雪梨。
雪白的梨肉在青瓷盤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晶瑩剔透。
「母親回了院子?」杜塵瀾有些驚呼,這麼快?不是剛去延松院沒多久嗎?
「是!剛回的,這雪梨從太太那兒拿來的。給您放這兒,您待會兒回來吃。沒想到這樣的天兒,還能有雪梨呢!」惜春將雪梨放在了桌上,這樣的天兒,雪梨還能保存地這麼好。
「嗯!」杜塵瀾也沒再多言,起身便叫上了惜秋,去了正房。
「太太!少爺來了!」守門的三等丫頭麗鳶見著杜塵瀾來了,連忙進來稟報。
「快讓他進來!」錢氏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繃子,明年四月杜塵瀾就要去國子監,在此之前,得多做幾身衣裳。
京城可不比比府城,皇城根下,達官貴人多得很。穿得差了,不免要被人看不起。
「這會兒天色已暗,光線不足,母親還是別做針線了,費眼。」杜塵瀾進了屋子,瞄了一眼床邊的針線簍子,於是勸道。
雪青色十分鮮亮,應該不是做給父親的。而這樣的立領長袍式樣,多半是做給他的。
「不礙事兒,袍子澤蘭給你做好了,我繡個瀾邊就成。澤蘭做衣裳倒是合身,只是刺繡不行。」錢氏聽著杜塵瀾關心的話語心中有些慰貼,但她向來說不出感性的話來。
「澤蘭姐姐做袍子的手藝一向不錯,不過她的刺繡確實不能和您比。您繡得花樣兒,我穿出去,只有叫旁人艷羨的。」
杜塵瀾微微一笑,他們的關係總算緩和了不少。不奢求多親密,能保持這樣的關係就好。
錢氏不由自主抬手抿了抿髮髻,這小子生了一張巧嘴。她有些羞赧,「你一貫會哄人,難怪你父親就常說你他討長輩喜歡。」
看出錢氏的不自在,杜塵瀾便岔開了話題,「父親怎麼不在?這事兒老太爺說如何解決了嗎?」
說到正事兒,錢氏立刻嚴肅了起來,「老太爺將你父親他們三兄弟叫去鶴雲居了,內宅婦人是聽不得。此事與你猜測得應該差不離,怕是真放了印子錢。」
「若是此事泄露出去,會不會拖累你?」錢氏有些擔心,瀾哥兒能走到這一步不容易。倘若真被杜淳岷拖累,那之前的努力又算什麼?
「祖父不會讓此事泄露出去,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兒子認為當務之急還是得堵上那劉掌柜的嘴。咱們管住了自家,管不了別家的嘴。」
雖說老太爺在這種事兒上是靠譜的,但凡事總有不可控的時候。因此,這個劉掌柜才是關鍵。
「可嘴長在別人臉上,咱們如何堵得上?難不成使銀子?使銀子也不成,他的心思只會越來越野,屆時威脅咱們,咱們不是要受他轄制?」
錢氏覺得此事有些棘手了,雖說錢莊的掌柜一般不會泄露主顧的,這是規矩。但錢莊可不是善茬,他們杜氏有把柄握在人家手上,家裡還有讀書人,這心裡哪裡能踏實?
「兒子已經使了人去查此人和其背後主子的身份,是人都會有軟肋,還是先等等,總能有法子解決的。」
杜塵瀾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