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月奉命上前給婦人解綁,一把拉開婦人口中的破布,「你給我老實點,可別喊啊!你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
剛才這婦人被綁時那尖叫聲,讓他差點聾了,他這會兒還心有餘悸。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杜塵瀾轉身,這話怎麼聽著不對?接著便是無語。
孫娘一被鬆綁,就癱坐在了地上。此刻她也意識到這些人對她似乎並無惡意,也不是想要她的性命,不禁鬆了口氣。
見這孫娘老老實實的,洗月撇了撇嘴。剛才不是還掙扎得歡嗎?大人一來,就這麼老實。
「你怎麼不肯來?之前不是還要找咱們府上的太太嗎?」洗月冷哼道。
孫娘和一聽,驚訝地道「這裡是杜府?」
她剛才被綁了來,心中太過慌亂,哪裡有心思去觀察這裡的環境?
「是!你可是要找我母親?你找她有什麼事?」杜塵瀾笑了笑,這婦人一雙眼睛咕嚕嚕亂轉,一看就是那種十分滑頭的。也是,與那些內宅婦人打交道,可不得精明些?
「你母親?秦夫人是你母親?那太好了,都是一場誤會啊!她之前不是要和我學本事嗎?我不收她銀子了,只要她收留我兩日。」孫娘覺得留在京城太危險了,也顧不得賺銀子了,還是早些去找閨女吧!
「秦夫人?」杜塵瀾發問了一句,果然如他這般猜想。
「是啊!只是今兒我來找她,她卻翻臉不認人了,也不知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孫娘試探地問道。
她也覺得杜塵瀾似笑非笑的模樣有些怪異,其實她在見到杜府之時,心中也有過疑問。
這樣的三進府邸,在京城可不便宜。坐擁這麼多家財,怎會看上她賺得這點銀子?更何況她在和門房糾纏之時,還聽門房說他家大人,那這杜府豈不是官家府上?
官家太太怎可能做她這樣的營生?她在大戶人家內宅行走多年,知道這些大戶人家最要臉面。這樣見不得光的營生,那些太太們怎麼可能去碰?
只是她當時無處可去,又怕被那些人給撞見,便打算先進來了再說。
「我母親是這府上的當家太太,可不姓秦。」杜塵瀾搖了搖頭,接著在書案前坐下。
「不姓秦?那不可能,她親口跟我說,她是這家府上的太太,之前我還見著她坐馬車進了府呢!我可沒騙你。」
秦氏眼珠一轉,也察覺出不對來了,但她依舊嘴硬地道。
事情這般就很明朗了,分明秦氏對孫娘說她是杜府的太太,卻沒明說是哪位太太。
杜府如今是錢氏掌家,雖三房都住在一起,且還有老太太,但這裡是三房買的院子,其他婦人自然不可能越俎代庖。
太太明的就是指當家太太,府里的下人,稱呼其他房頭,則是按照排名稱呼。
因此,孫娘一見門房就說要見太太,門房以為孫娘說的是錢氏,於是稟報的也是錢氏。
前段時日他們府上來過幾位族人,其實不過是府上哪位主子出了五服的族人,恰巧來了京城,實則關係遠得很。無非是聽說他們府上發達了,這才來打秋風的。
在用銀子打發過幾回之後,錢氏也有些不耐了。總來要銀子,誰家府上的銀子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下次再有來的,叫門房隨意找個藉口,能打發了就打發了。
此事錢氏之前也和他說過,他記憶猶新。錢氏怕是誤以為這孫娘也是個打秋風的,這才沒見。
「那你見著的肯定不是我家太太,我家太太怎可能與你這樣的人為伍?」
守月嘲諷一笑,他家太太現在是官太太,怎可能和這樣的人一起?豈不是玷污了名聲嗎?
他對做這營生的婦人極其看不慣,都是有損陰德之事,還見不得光。
「那她是誰?她不是你家太太,那肯定也是你家府上的。」孫娘覺得自己不可能看錯,那秦氏可不像是下人,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哪裡像下人了?
杜塵瀾也不打算與她多扯,他直接拿起桌上的畫像,遞到了孫娘面前,「你可見過這畫像上的姑娘?」
孫娘一愣,隨後看了一眼那畫上的女子,眼睛頓時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