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容翰有些奇怪,之前先生說杜塵瀾的機會來了,這次不正是機會嗎?皇上的詔書都到了吏部,難道吏部還敢抗旨不成?
「您是覺得杜塵瀾去不成檀溪府嗎?」曲容翰坐下,自發從泥爐上拿起茶壺,開始為易雲倒茶。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去,是能去的。」易雲先生在曲容翰面前坐下,對他笑著道。
「不過,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皇上許他好處了吧?朝中會同意嗎?杜塵瀾只是個從六品的修撰,怎麼也輪不到他去平息暴亂。檀溪府暴亂,若是能平息,那可是大功一件,雖說十分艱難,但這是加官進爵的最直接的途徑。這等機會,其實盯著的人不少,那些人怎會將這樣的機會白白給了杜塵瀾?」
易雲先生搖了搖頭,杜塵瀾也算是得了便宜,眾人拾柴火焰高,這是眾人合力將他推上去。雖說都要利用他,但在此之前,好處那是不必說。
就看杜塵瀾立不立得住了,這是杜塵瀾的機遇。他受制於出身,卻也得益於出身。
「先生所料分毫不差,我來之前,那些大臣正在宮門外跪著,皇上遞還了他們的牌子,這會兒還在宮門口鬧著呢!皇上的詔書到了吏部,但吏部遲遲不發,許是還有得磨。」
曲容翰對易雲先生可謂佩服得五體投地,先生簡直是算無遺策,當年若非
他心下一轉,又將心思拉了回來。
「倘若此次杜塵瀾此次不能成事,那朝中將再也沒有他的一席之地。皇上對他的態度可真耐人尋味,他似乎對杜塵瀾並非有恨意,也沒有將其除去的強烈。當年之事,到底實情如何,只有皇上自己心裡清楚。」
他很好奇,當年到底是什麼情況,顧玄瑧真的是死於宋良書之手嗎?為何顧玄瑧死後,朝廷對當時的情形避而不談,只昭告天下說誅殺了奸臣賊子,此事便不了了之。
曲容翰看著微微失神的易雲先生,先生應該十分憤恨吧?當年若非皇上突然駕崩,也不至於會淪落到這般田地。
四喜剛走到宮門處,就看到門口烏泱泱跪了一地,有些大人嘴上還不消停,哭天搶地,義憤填膺。吏部的公文遲遲未下,諸臣強烈反對,皇上迫於壓力,不得不召見大臣。
「諸位大人,奴才奉皇上的旨意,來請諸位大人前去太和殿議事!」四喜一出宮門,就立刻說明了來意。
正群情激奮之時,他一出現,那些大人怕是恨不得將他吃了,他還是識時務些為好。
淮安侯宋良書冷哼了一聲,「皇上竟然枉顧律法,做出如此有違朝綱之事,叫咱們如何堵住天下之悠悠眾口?」
「正是!沒想到皇上對朝廷升降調派官員如此隨心所以,亂了朝綱,日後還如何服眾?」戶部尚書柯啟良也沉著臉,此事朝中反對者超過半數以上。
四喜苦著臉,當著他的面如此數落皇上,叫他怎麼回話?他無奈,這些人他也惹不起,只得躬著腰,將姿態放到最低。
「本官看諸位大人也莫拿個內侍撒氣,待會兒到了朝堂之上,咱們再據理力爭便是!」原本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首輔俞則閎看了一眼激動不已的眾人,忍不住勸道。
眾人皆是冷笑了一聲,隨後拂袖開始往午門處走去。這位首輔大人雖有些底氣不足,但明面上也不可得罪,畢竟是內閣首輔。
四喜連忙派了內侍前去引路,得將這些個祖宗伺候好了,否則又引發這些人的不滿,那就是他辦事不力了。
四喜見著眾人紛紛離去,不由得抬手擦了擦腦門上的汗,一轉頭卻發現首輔俞則閎竟然還未離開,正瞧著他若有所思。
「將才多謝大人解圍,奴才感激不盡!」四喜連忙道謝,這位俞大人與他也算是有過數面之緣。
「不必言謝,不過些許小事。」俞則閎笑了笑,準備轉身離去。
可他想了想,又回頭問道:「杜修撰,可是還在御書房?」
四喜聞言點了點頭,「回大人,正是!」
待會兒也是要見的,沒什麼好隱瞞的。
俞則閎微微一笑,接著道:「他的確是個有能耐的,自從上次殿試之後,朝中如今是能人輩出啊!都是有勇有謀之輩,日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