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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布莊前不斷有人湧入,將布莊圍了個水泄不通。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這人頭攢動,伴隨著吵吵嚷嚷,布莊前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少爺,這不是咱府上的布莊嗎?怎麼這麼多人圍著,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洗月一臉疑惑,伸長了脖子朝那個方向望去。
杜塵瀾將頭轉向身旁的洗月,「你去打聽打聽,看看發生了何事?」
這麼多人,他這個小身板還是別去擠了。
其實杜塵瀾已經心中有數,這些人大多都手捧著一塊塊的布料,面上義憤填膺,嘴裡還嚷嚷著布料洗不乾淨。可想而知,應該是布料出了問題。
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二老爺自江南帶回來的那批布料,難道是那些布料?
杜塵瀾當時就覺得有些蹊蹺,若那批布料當真這麼便宜,根本就輪不到杜淳岷。畢竟杜淳岷下船之前,那管家已經在碼頭找買家了。若是布料沒問題,難道別人不知道撿這個便宜?
即便有人想趁機壓價,可杜淳岷後來插手,豈能這般容易就得手?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
反正如果換了是他,既然壓價,那就代表不會對這批貨放手,絕不會容忍被別人摘了桃。而杜氏出了靖原府什麼都不是,比銀子比不過別人,比靠山那是更遜一籌。因此,不存在別人忌憚杜氏,而因此放棄這批貨的原因。
雖說杜氏與知府大人交好,但靖原府只是個中等府,知府大人才是正四品。出了靖原府,這正四品也算不得什麼了。再者,知府大人與杜氏,也只是表面互惠互利的關係。
那些上等府的行商,靠山都大得很,根本不會將杜氏放在眼中。
「少爺!打聽到了!」洗月跑過來時,額頭上凌亂的髮絲在風中飄揚。他喘著粗氣,向杜塵瀾說道。
「怎麼回事?」杜塵瀾點了點頭,估計與他猜測得差不多。
「他們之前都在府上布莊買了料子,誰想拿回去之後,還沒上身,就發現布料上出現了斑點。小人看了,有的整塊都有,有的只是邊角。於是他們便都來找布莊退銀子,反正這料子肯定也做不了衣裳了。」
「斑點?是霉斑嗎?」杜塵瀾心中思忖,若是霉斑,之前應該不可能沒發現。
「小人瞧著並不像,倒像是染色時出了差錯,反正不知是個什麼原因!」洗月撓了撓頭,想了想才說道。
「為何之前沒發現?買布之前難道不看?」杜塵瀾覺得這是關鍵所在,距離家宴過去已經有兩日,但是大老爺說的是明兒過來去察看布料。
按照大老爺的性子,不可能放心得下,是必然要去看的,然而當時他為何沒查出來?還是說他已經查出來了,但為了減少損失,還是決定將這批布料賣了?
杜塵瀾傾向於前者,後者這麼做,無疑是毀了杜氏的聲譽,得不償失。更何況,買布的客官可不傻,更不可能眼瞎。
因此,在這批料子賣出之前,或許從外表看,是看不出問題的。
那問題就來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斑,之前又是用了什麼法子掩蓋住的呢?
「都說買之前看著是好的,可拿回去之後放了兩日,才發現了不對。有些人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弄髒了,便將料子給洗了。可怎麼洗也洗不乾淨,他們才來布莊要說法。」
洗月也覺得奇怪,這事兒還真是蹊蹺。當時買回去是好的,可之後才發現有問題,這事兒也說不清啊!
「掌柜的怎麼說?他預備如何處理此事,你可有打聽到?」杜塵瀾望向那位正接受唾沫洗臉的掌柜,那臉上的無奈如此明顯,料想他也沒什麼好法子。
「沒有,人這麼多,那掌柜說不上兩句就被罵,布莊的夥計想把人拉出來都沒成。不過看掌柜的意思,好似並不打算承認。」
杜塵瀾瞭然地點了點頭,當時雙方都沒覺察出問題,交易已經成功。你回去之後,才發現料子有問題,那只能是你自己的原因。若是人少,倒也解釋得通,且還很有道理。
可是這麼多人來討伐,且大伙兒的問題是一樣的,就不可能是巧合。當然,是不是被算計了,那就得另說。
杜塵瀾猶豫了一瞬,還是抬起腳,快步往布莊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