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長公主的身份,郁瀾不能隨性妄為。
所以她特別喜歡看孫宜君撕人,那叫一個暢快。
孫宜君不負郁瀾所望,繼續道:「再者說了,姜家富不富同沈侯夫人有何干係難道堂堂侯府還要靠沈侯夫人娘家供養不成」「陸夫人送禮闊綽花的也是夫家的錢,沒聽誰家出嫁女花娘家錢供養夫家的。
你究竟同靖安侯府有什麼仇什麼怨,這般潑髒水壞人名聲。
」徐令萱氣的快哭了,怎麼沒人管管這個賤人啊!「你閉嘴!」徐令萱急紅了眼,惶然辯解:「沈老夫人,您不要聽她胡說,我絕無此意。
」沈老夫人自然明白,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事要處理不好,侯府怕是真會背上這污名。
孫宜君簡直是個煞星。
有她在的地方,總會生出風波。
沈老夫人頭疼道:「道聽途說的話,徐四小姐往後還請慎言,否則害人害己悔之晚矣。
」「是,謹聽沈老夫人教誨。
」徐令萱冤哭了,有口難辯只能認下。
見氣氛僵抑,沈母趕忙出來圓場,將這事揭了過去。
但經此一鬧,眾人對姜舒的禮物越發好奇起來,紛紛盼望。
如此正中姜舒下懷,她大方的吩咐楮玉,將她準備的壽禮搬了過來。
壽禮足有一人高,用紅綢蓋著,很是神秘。
「什麼東西,這麼大。
」「看著像個大盒子,可這麼大的盒子,裡面會裝什麼」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猜測,引得沈老夫人和沈清容也心生好奇。
姜舒上前扯下紅綢,兩名婢女將壽禮展開。
「竟然是屏風!」「上面寫著字,好像全是壽字。
」「百壽圖,這是百壽圖屏風。
」姜舒溫聲道:「這是我一邊誦吟佛經一邊寫下的百壽圖,祝祖母福壽綿長,松鶴長春。
」「祖母大壽,你就送一架屏風敷衍」沈清容詫異,怎麼也沒想到姜舒送的壽禮如此輕賤。
姜舒瞥向沈清容,秀眉輕皺:「送禮自古論的是情義。
這是我一筆一字,誦著佛經為祖母祈福寫出的百壽圖,難得比不得黃金白銀」這一問,堵的沈清容張口結舌。
沈清容若說比不得,那便是自認侯府貪財輕義,惹人鄙薄。
「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寫的,有沒有念佛經,都是你的一面之詞。
」沈清容憤惱道。
姜舒輕嘆:「孝心孝心,看的是心。
小妹是質疑我對祖母的孝心,還是質疑我的誠信」沈清容很想說,她都質疑!可沈清容還沒來得及開口,姜舒又道:「小妹送的赤玉珊瑚,一非小妹親采,二非小妹所買,僅是從陸家拿來轉送,也沒人質疑小妹對祖母的孝心啊。
」「還是小妹覺得,孝心是以禮物貴賤而論」姜舒接連發問,問的沈清容憋紅了臉也答不上來。
靖安侯府這些年的名聲本就不大好,如今剛有所好轉,若因一句話斷送,那沈清容可成了莫大罪人。
且沈清容頂著陸夫人的名頭,陸家的聲譽也會一併折損。
姜舒這坑挖的,不可謂不毒。
「這屏風我很喜歡,舒兒有心了。
」沈老夫人及時出聲解圍。
尋常宣紙,普通桃木,看得出來姜舒是一文錢都不想多花。
相比去年壽辰所送的純金佛像,前年壽辰所送的翡翠玉鐲……今年這屏風,委實上不得台面。
可偏偏姜舒一番巧言利語,讓人挑不出錯來。
「祖母喜歡就好,我這便讓人送到壽永堂去擺放好,讓祖母日日都能瞧著。
」姜舒恭順笑語。
日日瞧著膈應她嗎沈老夫人氣悶不已,面上的笑容快要維持不住了。
眾夫人閨秀不明就理,還為姜舒大孝之舉心生敬佩。
只有郁瀾和孫宜君品出端倪,對姜舒此舉感到迷惑不解。
午宴後,戲班登台唱戲,沈老夫人同一眾女眷在後院看戲,姜舒拉著薑母回了聽竹樓。
一齣戲未完,沈清容的婢女急步而來,附耳同沈清容說了句話。
沈清容神色一變,匆忙離席。
孫宜君不愛聽戲,正百無聊賴之際,瞥見沈清容倉惶離開,眉梢一挑跟了上去。
直覺告訴她,有戲看。
沈清容一路疾行,來到了花園裡的一處假山,躲在假山旁緊盯著園路。
收到消息的陸鳴珂迅速趕來,離遠了些隱在山腹洞中。
如廁出來的郁崢,昂首闊步往前院去,路經假山時聽到有人喚他。
「璟王殿下留步。
」郁崢微愕,回頭瞧見一緋衣女子立在假山旁,驚慕羞怯的望著他。
郁崢擰眉:「陸夫人」郁崢記憶極佳,雖對沈清容印象不深,但見了也能識得。
「璟王殿下,你還記得我。
」沈清容又驚又喜,以為郁崢心中有她。
看著眼前這張出現在夢裡無數次的臉,沈清容仿佛瞬間回到了少女時期。
嬌羞,期盼,欣喜。
郁崢微微頷首,語氣疏離淡漠:「陸夫人可有事」沈清容絞著手,漲紅了臉磕絆道:「我就想問問璟王殿下,當年可有看過我給你寫的信」當年她寫了信託姜舒送給郁崢,盼望著郁崢對她有意,看信後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