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些雜亂的馬蹄印。他蹲在地上,看著馬蹄印消失的方向,再看看好似亂的不成章法,可在他眼裡卻是有跡可尋的雜草亂石,沒多久就判斷出,這裡數日前,曾有大批馬匹來此飲水。
張十七郎看看這條冬季水流甚緩,如一線溪水般的小河,然後以手為勺,舀起一捧河水,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然後,張十七郎呲溜一聲,便將那些水吸進嘴裡咽了下去。
冰涼的河水讓張十七郎精神一鎮,他在衣甲上擦乾手,看著這條小河想著,此處水流極為緩慢,這處的水卻很清,那些叛軍的營地定然離此很遠。而根據河邊留下的馬蹄印,和兩旁雜草碎石翻動的痕跡,叛軍的營地就在這條小河的上游處。
不然,這裡的河水不會這麼清澈,也不會沒有絲毫的異常氣味。而大軍駐紮,首選有山有水的地方。不是因為這樣的地方景色優美,而是因為有山可以依山勢駐防,有水則可滿足士卒和馬匹的飲水需要。
張十七郎看看兩旁的山勢,又看看天色,心裡一時有些猶豫。若是自己順著小河找過去,肯定能找到叛軍的營地。可此時天色已晚,自己貿然深入說不定會與叛軍遭遇。
想著蕭冉昨夜心急火燎的樣子,張十七郎暗暗打定主意,想趁著此時天色還亮,不如就此逆流而上,先看看叛軍的大致狀況再說。
斥候是做什麼的?斥候就是將軍的眼睛和耳朵。有了這樣的眼睛和耳朵,將軍就可以坐在軍帳中知曉天下軍事,從而決勝於千里之外。
自己身為斥候,就要做這樣的眼睛和耳朵。今日自己越是危險,來日并州軍的勝算則更大,這買賣划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