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後,張十七郎從馬背上解下一個包裹,打開後,裡面包著的是前些日子他帶人去永安那邊探查戰況時,從叛軍身上扒下來的甲衣。讀書都 www.dushudu.com
南詔軍的甲衣與并州軍的十分相似,只是甲片後面的麻布衣服的顏色是黑色的,不像并州軍士卒穿的那樣是青色的。其實,若是不仔細看,在這光線有些昏暗的山中,倒也分辨不出來。
張十七郎將叛軍的衣甲換上後,又將一面令旗插在後背上。這樣一裝扮,張十七郎就成了叛軍的傳令兵。不過,張十七郎知道,叛軍的軍營里每日都會變換口令,只這樣裝扮只是能讓自己靠近他們而已。若是想真的走進軍營里去,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好在這做斥候都有高於常人的臨機處變的能力,十七郎倒也沒過於擔心此事。收拾停當後,十七郎騎上馬,沿著那條被叛軍騎軍踩出的小道向小河上遊走去。
十七郎騎在馬上,雙眼警惕的掃視著周圍。他知道,只要前面有叛軍的營地,這周圍就有他們的游騎哨探,就看誰先發現誰了。
又走了一段路後,十七郎看到地上的馬蹄印又清晰了些後,便打馬離開了這條小道。叛軍的游騎哨探只巡視到這裡,若是再向前走,說不定就能遇到。
已經離開小道走在樹林裡的十七郎看到一處隱蔽些的地方,就跳下馬來,將馬韁繩虛掛在一根樹杈上。這樣栓馬,若是遇到山裡的野獸和生人,馬兒只要一掙扎晃動腦袋,就能將韁繩從樹杈上脫開,從而自己跑掉。
十七郎又將乾糧袋和繩索等物從馬鞍上解下來,都披掛在自己身上,然後就快速向前跑去。
十七郎前行的方向是與那條小道平行的,所以,透過樹木之間的縫隙,他能時不時的看見小道上的情況。就這樣,又走出了一段路後,十七郎終於聽到了馬蹄踩在樹枝落葉上的聲音。
十七郎想了想,然後一拳將自己的鼻子打破,然後大手在臉上胡亂一抹,便將鼻子裡流出來的鮮血抹了一臉。
將自己弄的滿臉花的十七郎走出樹林,來到那條小道上後,就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不過,他躺倒時,還沒忘了把那面令旗放在顯眼的地方。
十七郎躺在地上,耳朵里傳來的是越來越近的馬蹄聲……
叛軍的遊騎兵從南面過來時,突然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這幾個遊騎兵頓時都愣了一下,便紛紛停住了馬。
稍傾,那名伍長模樣的士卒定睛看看地上躺著的十七郎,然後揮揮手,示意一名遊騎兵過去看看。而其他游騎都抽出佩刀,向四下里看著。
山中甚是安靜,風也不大,這些遊騎兵看到周圍並沒有什麼異常,就打馬散開,只把那位伍長留在原地。
「像是大營派來的傳令兵。」那名蹲在十七郎身邊,拍了十七郎臉兩下,看到他還活著的遊騎兵喊道。
「即是大營派來的,怎會躺在這裡?」那伍長邊說邊打馬走了過來。
「看這樣子,像是糟了什麼變故,只是昏迷不醒的樣子。」遊騎兵又報告說。
那伍長過來後,也不下馬,看了一眼滿臉血的十七郎一眼,說道「將他放在馬上,帶回去再說。」
遊騎兵回了一聲「是」後,又喊過兩人來,將十七郎橫擔到這名遊騎兵的馬背上。
「你二人帶他回營,其餘諸人隨我繼續前行。」伍長下令道。
十七郎趴在馬背上,眯縫著的眼睛已經看到這匹馬上帶了一些宿營的雜物,心裡就想著這些游騎定然是為大軍開拔探路的。
叛軍已經看到烽煙,肯定以為壺關城中的糧倉已經燒了,所以才大軍開進,準備去收拾壺關城的并州軍。這些遊騎兵有要事在身,來不及詳查自己,到了大營後,自己再這麼裝作昏迷不醒的樣子,肯定瞞不過去。自己還是早做準備,快些查明叛軍的數量,早些回到壺關報告蕭爵爺才行。
這麼想著的時候,馱著十七郎的這匹馬已經向南走出一段路了。十七郎又偷眼看向那名伍長那邊,看到那些游騎也已經向北走出很遠了。張十七郎就想著此時動手,將這兩名游騎制服。
可就在這時,只聽見騎在馬上那名遊騎兵突然驚聲說道「咦,此人帶著的弓弩,與我等的怎麼不太一樣?」
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