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網吧據點的時候,頗有點兵荒馬亂的感覺。
網吧在沈繼言進行擴張後,打通了三座門市,近二百平米的面積,內里除了電腦桌大沙發椅之外,還有一條連接著收銀台的長廊,而收銀台的側面還有一處不小的前廳,內里有可提供各類飲品的吧檯,也擺放著幾個長桌椅子,讓客人在玩累的時候有個休閒之地。此時,前廳內嘈雜無比,許多客人都離開電腦,圍在桌子前閒聊,一側的大沙發也坐滿了人。
現在網吧的客人學生少社會上的人多,耳濡目染很多不良習氣也開始向學生身上擴散。大沙發上有男有女,手千依稀記得某個女孩還是二十七中的學生,見她被一眾男生「簇擁」著擠在一邊,似是很享受,並不見怨言。
見手千看過來,一眾男生都對手千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手千自然不理掃了一圈沒見到沈繼言,去收銀台找收銀小妹。
「楠哥,二少剛出去了。」臨近聖誕,收銀小妹帶著一個紅色的聖誕帽眨著大眼睛很是俏皮,似是小妹妹一般,可實際上,收銀小妹今年已經二十多是名副其實的大姐,這樣的扮相有點裝嫩的嫌疑。
「知道去哪了麼?」
「沒說。」收銀小妹又對手千放了放電,見他還是一副平板表情,無奈的說道:「不過二少說了,您要是來了,就給他打電話。」
手千知道網吧里的員工們私下裡說他什麼,都覺得他有雙「陳浩南」一樣酷酷的眼神,所以沒事總愛「楠哥」的叫著,甚至兩個輪班的女收銀打賭誰能追到他。這個時候,電影《古惑仔》徹底盛行起來,酷味十足的衣著,飄逸的男式長發,痞里痞氣的語言,一時間年輕人們爭相效仿,而手千這樣天生長著壞壞的單眼皮男生更是受歡迎。
後世時,手千曾一度懷念學生時代的那種純潔,男女之間拉拉小手可以稱為禁忌,學校里若一對男女獨自散步,會被老師批判到請家長,而坦誠的說出喜歡誰更是要付出莫大的勇氣。可現在從網吧里接觸了半個社會的手千慢慢明白,並非真有那樣的純潔的事情,只是現世還沒有達到後世的那種明目張胆,人類總是一個樣子,只是社會的發展,使人越發不需要那張麵皮而已。
「你大爺的,滿世界找你都找不到,趕快來附高這邊的『明眸』,我這等你呢,麻利兒的!嘟嘟嘟……」
電話里手千隻「餵」了一句,那邊沈繼言全程怒吼,完全沒給手千質疑的機會。本來為沈繼言的事就在黃靜竹那邊受了一肚子氣,這會兒還沒怎麼樣呢,他先來勁了,手千氣的直笑。心中也開始尋思沈繼言遇到什麼事了?讓他如此火冒三丈。
離開時,收銀小妹目瞪口呆,真沒見過楠哥笑,還笑的這麼有殺氣……
明眸算是個茶餐廳,之所以說是「算」是因為明眸是個賣各類小吃兼奶茶的地方,要是把牆壁拆吧拆吧和小吃一條街也沒區別,可偏偏就這麼個地兒,各類餐點都貴的離譜,與市中心的高檔餐飲店差點可以也差不多。
茶餐廳的大玻璃門邊上時時坐著令附近學校小男生們垂涎欲滴的少婦女店主,而寬敞明亮的店內更有環肥燕瘦各類精心打扮過的明媚女孩。由於某種不知明的原因,附近成色極好的女生們多愛來這塊地兒,促使著聞到腥味兒的牲口們上門尋來,點著不知所謂的小吃,或是一杯甜過頭的奶茶度過午間或是晚上的放學時間,雖他們裝著紳士,可那肆無忌憚的目光明晃晃的透著藍,誰都能猜到他們心底的那點齷齪心思。
手千知道這個地兒,但只聞其名,曾經也有幾次,沈二少攛掇著手千前往,說不想讓手千在一棵樹上吊死,見識一下茂密的大森林,可最終手千都義正言辭的拒絕了。這會兒到是有點後悔,因為手千有點轉向,本就只知道大概位置,結果走過來轉過去許久也沒見到那所謂的巨眼招牌。
「知道『明眸』在哪麼?」
「干……幹嘛?」
黑暗中,誰突然被陌生人拍下肩膀都會被嚇一跳,何況對方聲音兇狠,一身黑衣……不像好人。手千也有所察覺,聲音放緩,又問了一次,年輕人似是剛剛適應黑暗,看清手千長相才沒好氣的向手千身後指了指。
一時間手千有些哭笑不得,原來茶餐廳就在手千的身後,只不過大招牌上的彩燈滅了許多,原來的「明眸」變成現在的「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