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廖陽那小子小的時候,我帶過他一陣。他當上掌門之後,偶爾會來找我喝酒,發發牢騷什麼的……」狂獅真君痛得面色扭曲,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吃力,「不過,最近百年,他一直沒有露過面,既沒來找我喝酒,也不管宗里的事,就一門心思閉關。這些年裡,整個青罡宗就只有沈青見過他。「
之前,我還沒多想,現在想想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閉關修煉對一個修士來說再正常不過,可廖陽作為青罡宗掌門,一沒有什麼秘法要修煉,二也沒到要突破神通境的時候,莫名其妙閉關百年,這就有點蹊蹺了。
再結合這期間只有沈青見過他,所有命令皆是通過沈青傳達……凌
霄真君和眾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想到了一種可能。「
不,不會吧?」蓮華真君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表情難以置信,「那可是教養他長大的師父……」玉
虛真君瞟她一眼:「花團長還是曾和他生死與共,恩愛有加的妻子呢~他還有什麼事情是干不出來的?」蓮
華真君頓時無話可說。凌
霄真君,青麟真君兩人雖然沒說話,表情卻也相當不善。倒
是血煉老魔對此沒什麼感想,反而若有所思:「如此一來,就能解釋得通了~沈青觸犯禁忌,廖陽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這倒是一個意外的收穫。」
「不錯。」
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沈青如今還要借著掌門的名號行事,可見他對青罡宗的掌握還不完全。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讓沈青眾叛親離了~」
「對,就是這個理~」血
煉老魔下意識地點頭,附和了一句。然
而,他的頭才剛點了一半,忽然覺得不對。剛才那聲音,怎麼聽起來像是……他
猛地扭頭朝身後看去,就見身後的營地大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打開,一個人影正帶著黑寡婦等人從裡面緩步而出。這
人影一身雨過天青色的長袍,身形挺拔,步履從容,氣質如青松傲然,又似勁竹挺立,一舉一動之中都帶著股不凡的氣度,正是姜氏現任家主,姜遠。
血煉老魔心神一凜,連忙起身行禮。「
家主。」
狂獅真君鬆了口氣,驟然癱在了地上。
其他人這時也注意到了走出來的姜遠,紛紛上前行禮。姜
遠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免禮,隨即扭頭朝狂獅真君看去。只
見狂獅真君腰部往下的血肉已經完全乾枯萎縮,只剩下一層皮還黏連在骨頭上,就像是一堆亂糟糟堆在一起的火柴杆,和他那魁梧雄壯如同雄獅般的上半身對比鮮明,看上去既詭異又悽慘,滲得人心裡發慌。
這會兒,沒有血煉老魔強行抽取血肉真元,他終於緩過了一口氣來,正仰躺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然而,他的眼底眉梢,卻仍舊殘留著驚懼和不安,像是驚弓之鳥,稍微一有風吹草動,就會再次陷入歇斯底里之中。
「沈青大概做夢也想不到,他自以為萬無一失的計劃會敗得如此徹底。」血煉老魔湊到姜遠身邊,笑得一臉諂媚,「到底還是家主英明,一早就通知了我們過來鎮場子。」
「我可沒這麼神通廣大。」姜遠笑覷了他一眼,隨即搖了搖頭,感慨道,「沈青這一手兵行險招,算起來還是挺高明的。他算計的要是別人,只怕已經成功了~」
「嗯?」血
煉老魔把姜遠的話在嘴裡咂摸了幾回,忽然間反應過來:「難道他是料准了家主是咱們姜氏的主心骨,一旦家主出事,姜氏立刻就會變成一盤散沙,根本無暇再顧及青罡宗,這才派出了一個神通真君,想要殺死家主?」「
多半是。」姜遠微微頷首,「論心機,論城府,論能力,沈青也算是個人物。可惜,他的心思全都用錯了地方。」
聞言,黑寡婦驀然冷哼了一聲,整個人都散發出了一股黑氣:「他就是個餵不熟的白眼狼!心胸狹隘,鼠目寸光,對他的好全都不記得,稍微有一點不順他心意的,他就能記恨你一輩子。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一
提起沈青,她就像是一座火山一般,山頂岩漿涌動,稍微一碰就有可能爆發。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