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的速度真的和蝸牛差不了多少,十多分鐘過去了,還沒爬上十米。
這個高度已經接近三層樓,如果不小心掉下去的話肯定會被摔得筋斷骨折。我咬緊牙關,因為緊張,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滑落,體力也逐漸變得衰竭,照這樣下去根本不肯能蹬上最頂峰。
沫莎站在上面表情冷淡的看著我,她說:「不要往下看,眼睛不能離開山壁!」
她是這方面的行家,她的話我自然是要聽的。
趴在石壁上深呼吸幾口氣,而後振作一下精神,眼睛死死的盯著石壁。現在我別無選擇,總不能讓一個女人來笑話我才行。這時候已經不光是能不能上去的問題,而是關乎到我的尊嚴問題。我骨子裡的驕傲不容任何人踐踏。
在這股意念的驅使下,我的身體漸漸恢復力量,咬著嘴唇一步一步的向上爬去,任由汗水打濕衣裳。
當我爬上去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期間沒有人打擾我,當我登上頂峰的那一刻,心中的憋悶感一掃而空。沫莎也破天荒的對我露出一絲讚許的笑容。
我也沒有下去,而是站在上面觀望其他人攀岩。
李享和王寧估計是沒有任何功底,雖然我熊了一點,但畢竟玩過車,高中練過體育,體質自然要比這些人牆上一些。他們二人全都是在中途因為體力不濟跌落到下面去了。
不過,他們失敗歸失敗,卻並未遭到任何人嘲笑,就算那幾個狠角色也只是安靜的從下面觀望,並未說一句話。
接下來是鄒凱和李飛。
他們二人軍校畢業,這種攀岩項目倒是接觸過很多次,身手比我還要好上幾分,也只是用了二十六分鐘而已。
他們和我一樣,直到爬到最頂端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我們三人就像是凱旋而歸的勇士一般站在上面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人。因為激動,我甚至有種把他們抱過來親上一口的衝動。享受了很久,沫莎才開口道:「我們可以下去了。」
我們三人以為,下去的時候是用繩索速降,可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原地起跳,直接跳了了下去,在空中伸直身體,四肢張開保持著平衡。她絕對是在作死,岩壁下面的地面可都是水泥地,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那是必死無疑啊!
她很冷靜,或者說很享受這種自由落體所帶來的快感,眨眼間就要摔死在地上了。忽然,之前在一邊看熱鬧的幾位師兄快速上前伸開手臂,下一刻沫莎的身體穩穩得落在了上面,緩衝一小段距離以後總算是安全著陸了。
當時我的里暗暗捏了一把汗水,沫莎身材苗條,體重還不到一百斤,幾個大漢接住她根本不費力氣。可我呢?體重早已接近一百五十斤,整整比她重了一半。我在想,如果下面的人接不住我那該怎麼辦?被摔死還好說,萬一摔不死那可就麻煩了。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沫莎在下面高喊:「張楊,你給我跳下來!很安全的!」
不知不覺中,我的雙腿又在打顫了,他們這明顯是在作死啊,拿生命來開玩笑。雖然她已經給我們做了示範,但心裡仍舊是邁不過去這道坎兒。
就在我猶豫著跳不跳下去的時候,身邊的鄒凱突然搶先一步,騰空落了下去,動作很優美灑脫,一轉眼就落在眾人提前架好的手臂上,他成功了。
我還沒緩過神來呢,李飛同樣縱身跳了下去,現在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知道,不能再拖延了,時間越久,精神壓力就越大,已經有三個人成功著陸,看來危險係數並不算太大。長長嘆了一口氣,我終於下定決心,閉著眼睛栽了下去。
以前總是賽車可以獲得快感,可此時的感覺比賽車還要刺激,在失重的作用下,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體內血脈噴張,極度刺激終究還是取代了恐懼。不過,興奮之餘我卻忘記了調轉身形,一直大頭衝下栽了下去,以這種姿勢,下面的人根本無法接住我。
地面在眼中逐漸放大,眼瞅著就要腦袋栽地了,只見沫莎忽然快速登上岩壁,緊跟著縱身一躍,在三米左右的空中把身體擺平,下一瞬間,我終於躺在了眾人的手臂之上。
心不停的『呯呯』直跳,剛才如果沒人出手幫我,恐怕我已經血濺五步了。
把我放在地上,大師兄表情有些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