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清羽不解,皺眉質問道。
陳銘止住笑聲,道:「我笑什麼,我當然是笑法辰門的未來了,法辰門沒落之日不遠矣。」
「休得胡言亂語。」清羽動氣,身上一股駭人氣勢壓來。
陳銘感受到她凌人氣勢,只是微微皺眉,繼續道:「我沒說錯,如此輕賤弟子,排斥資質優異弟子,這便是一個大派該有的氣度嗎?清羽師叔,你來告訴我,我有什麼錯?」
清羽喝道:「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錯嗎?」
陳銘哼道:「我有何錯,擂台比試各安天命,這次擂台較量,在孫一清手裡死了趙清流,難道他就不該死在我的手裡嗎?難道就因為我的出身,便叫只准你們士族弟子殺我們。而不准我們向你們尋仇嗎?」
一句話把清羽說的噎住了,良久,方才幽幽嘆道:「或許我讓你入內門本身就是錯的。」
「不,如果你當初沒有讓我進內門,興許今日我的殺心會更重,我很有可能早就成為殺人狂魔了。」陳銘肯定的說道。
若沒有碎心谷煉心斬斷心魔,陳銘早就已經淪為魔道,到時候便天下浩劫。
清羽沉默不言,世事難料,誰又能料到陳銘會有今日的舉動。
看著清冷的月光,清羽嘆道:「或許這一切都是命,註定你今生與仙道無緣,陳銘,但願你下輩子別在生在寒門了,再見。」
「等等。」陳銘急忙叫住她。
清羽身子微顫,狐疑的回頭,問道:「你還有事?」
陳銘目光咄咄逼人,直盯著她,問道:「我想要問你一句,為什麼要叫冷卉欺騙我。」
清羽渾身一怔,隨即否認道:「你胡說什麼呢?」
陳銘慘笑道:「我都是將死之人,師叔你又何必再隱瞞於我,能否告訴我,為什麼你要叫冷卉欺騙我,到底當日救我的人是誰?還請據實相告。」
清羽雙眸中現出猶豫之色,猶豫良久,這才幽幽說道:「救你的人或許根本就不存在這個世間。」
「什麼?」陳銘眉頭深鎖,完全不解這話中意思。
清羽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與你說,救你的人很可能是我的心魔,心魔借我之手救下了你,這麼說你可懂了。」
陳銘眉頭深鎖,忽的驚道:「你在鎮魂石中修煉出了岔子,你的魂魄裂變後並未斬斷心魔。」
清羽微微驚訝陳銘居然了解這麼多,點頭承認道:「三甲子年前我前往碎心谷修煉,希望斬斷心魔,可是卻發生了偏差,心魔寄居在魂魄之中,雖然被我壓制住,但是我體內也因而形成了雙魂,雙魂各有自我意識,很多觀念持相反態度,到如今,我都不知道到底哪個魂魄為我本來的主體,哪個為我的心魔。」
陳銘當即說道:「我相信救我的那個是本來面目的你。」
清羽顰眉不信道:「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我反對認為哪個視人命為草芥,重視門第觀念的是原來的我。」
陳銘目光緊逼,問道:「那現在的你是哪個在主導?」
「救你的那個在主導,但是我無法不受另一個魂魄的困擾,所以,陳銘,這次我說什麼都不會再救你了。」清羽斬釘截鐵的說道。
陳銘輕笑道:「我有要求你救我嗎?別會錯意,我只是想知道你和見面相處時,你都是善良的一面在和我交談嗎?」
「不是。」清羽直接答道:「雙魂早就達成協議,做任何事情前都必須達成一致意見才能做出,但是當日救你,卻是此刻的我一意孤行。」
陳銘微笑道:「或許那是你出自善良的本能行事,有時候往往冒出第一個念頭都是自己的第一意識,你能救我,說明你是善良的,善良的人絕對不會是個門第觀念極重的人。」
清羽忽的嘲諷笑道:「陳銘,你又知道多少我的事情,若不是她一意孤行,怎麼會生出這麼多麻煩事,要我說當初就該一掌劈死你。」聽其語氣,是換了一個魂魄主導身體了。
陳銘拍拍額頭,無奈道:「你這個心魔少在我面前大話,快點讓她出來見我。」
「想見她,妄想,哼,你就等著被廢除修為的那一日,再見。」清羽揚長而去,陳銘無奈聳聳肩,暗道這雙魂寄體,還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