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眼下國內法律圈人士,最清楚我這一套碰瓷套路的,就應該數金成義了。畢竟他親自作為我們的對手,跟完了萬大的案子。其他律師,就算眼光再敏銳,總要至少比他再落後三五個月,才能反應過來。
所以,不管金成義有沒有實力不藉助外力、親自全盤複製我的套路,他都肯定會兵貴神速,先做一些準備工作——比如像我去年那樣先去檢索、尋找合適的技術素材,運作成專利種子,然後再左右互搏。
我估計,不管最後他能不能跑起來,光是做完這些準備工作,至少也要等到今年暑假結束。因為去年我們差不多也是準備了這麼久。
這種情況下,你通過公開的資料庫,跟蹤那些跟金成義長期合作的專利代理人的動向,就能實時把握住金成義的準備工作做到哪一步了,到時候我們打他七寸的時候才能有的放矢。」
馮見雄享受著妹子的按摩,哼哼唧唧地面授機宜,把這番道理給史妮可徹底分析清楚。
史妮可就差拿個小本本狂記,馮見雄說一句她就應承一聲。
「然後,下一步你還要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馮見雄繼續往外倒壞水。
其計劃中,過河拆橋、上房抽梯的程度之狠,很快讓自忖已經對奸計見多識廣的史妮可,再次瞠目結舌不已。
……
馮見雄料理了一些關節,把史妮可丟在了滬江,自己第二天就回了金陵。
虞美琴第一時間找到他,求他一起合練一下下周一的校內總決賽。
「周日再說吧,肯定贏的。我有殺手鐧,蘇勤翻不過來的。」馮見雄安慰了虞美琴一句,說服妹子別急,然後就甩開了她。
虞美琴看著心不在焉的馮見雄,內心漸漸升起了一絲隱憂和氣苦。
怎麼史妮可壞了他的事兒之後,馮見雄和史妮可的交集反而越來越多了呢?
「難道一個女生太完美,不用男生操心,也是導致男生不跟她多交往的理由麼?好像還真是這樣,電視劇上的惹禍精總是有很多霸道總裁幫她善後的,只要她有女主光環……」虞美琴悲催地腦補了一番,徒然嘆息。
馮見雄壓根不知道妹子在瞎想些啥,他回到金陵後,稍微歇了一會兒,就去找了本院知產法領域的頭號學術權威——劉教授。
「劉教授,在忙呢?現在不方便?」馮見雄都沒預約,徑直就闖進了劉教授的辦公室。
「哦,小馮啊,不忙,來,坐。」劉教授抬頭看見是馮見雄,表情自然而然地就保持了微笑,像是看著一台論文機器。
去年年底的時候,馮見雄幫邱雪刷了一篇關於「物權絕對權和債權相對權在副隨知產權利上的差異」的案例辨析論文,還刷上了國內頂級的《法學研究》期刊。
那篇論文雖然主打分析的是物權,為物權法造勢,但畢竟裡面借用的例子是「索尼賣遊戲機以至於反越獄不合法,微軟賣軟體所以反越獄合法」——這是一個和智慧財產權法高度相關的例子。
所以,劉教授早已關注到了那篇論文。
今年,隨著《物權法》立法進程的加速,相關領域有代表性、創見性的文章一時都炙手可熱起來,很有可能被立法高層作為立法依據引用,可謂是風口來了,豬都能吹上天——那簡直就是一個法學研究者的最高追求了。
對於一個法學研究學者,畢生最榮耀的事情,就是自己吹的牛逼、開的嘴炮,都能成為影響國家立法和行政決策的依據——
比如四五十年代的時候,牛逼如哈佛大學法學院招牌的亨利.馬凱斯教授,也頗以二戰中縱火狂魔李梅將軍曾向他諮詢求教過屠殺日(和諧)本平民的法理依據為榮——
當時李梅想公然違反戰爭法,直接對東京的平民區狂丟燃燒彈搞大屠殺,無奈怕說不過去,就找到了哈佛法學院的教授。然後這磚家在研究之後,就給了李梅一個依據:
「鑑於日(和諧)本的社會工業結構和歐美大不相同,其大型軍工廠基本只承擔總裝廠的職責,而起基本軍工產品零部件的生產加工,事實上是分包給大量的平民手工小作坊的。因此對於日(和諧)本的特殊國情,毀滅其城市平民區這種
第7章 過河拆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