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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漣輕飄飄一句話，讓王英愣住了。
她眼珠子一轉，忽然就察覺懷裡孩子不對勁。
掀開裹被蓋，登時變了臉。
裡面哪有什麼孩子，就是東屋裡的老式涼枕，因為被子裹得厚，抱著竟然沒察覺。
「死丫頭！」
王英丟開「孩子」，壓著聲音罵顧漣，咬牙切齒，「你個賠錢貨，沒有良心，那男的那麼有錢，你從他那兒哄點給你媽怎麼了？」
「當初，你要是跟了王旭，老娘得的實惠都比現在多！」
她說著，越想越氣，竟然想上來跟顧漣動手。
「媽！」周露露大驚。
顧漣皺眉，稍一閃身，直接躲開。
王英更加火大，覺得門上了鎖，一時間膽子大起來，連外面的保鏢也不在乎。
「我今天就教訓你，讓你記得是從誰肚子裡爬出來的！」
她拿了打被子的拍子，抬手就想往顧漣身上打。
「哎！這可使不得！」
「媽！」
屋子裡其他人傻眼，作勢要上來攔。
怦！！
門被從外面踹開。
顧漣正好閃開，王英就撲到了門邊，被打過來的門扇了出去。
門外，阿文走了進來。
王英見不是陸澤琛，掙扎著從地上起來，還想再打顧漣。
保鏢上去抓住拍子，輕鬆就把她甩開了。
「要死啦！親閨女帶人回家來打老娘了啊！」
一頓鬼哭狼嚎，周露露也很快加入了戰局。
顧漣站在邊上，心已經冷到了谷底。
外面不知道是誰傳了信，吃席面的人全都圍在了院子外面。
你一言我一語，大半都是站王英的。
顧奶奶聽到動靜，喊著顧漣過去說話，抹著眼淚讓她別跟親媽計較，還囑託她要照看點顧淮。
烏泱泱一堆聲音，顧漣覺得腦子裡嗡嗡嗡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聲音忽然停了。
她愣了一下，就聽到阿文叫了一句「少爺」。
轉頭，看到屋外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男人面上還有淺紅，大步流星地走近，到了她身邊，身上還沾著酒氣。
他視線將她掃了一遍，先把她拉到了身邊。
周圍都是「敵人」，她剛才一個人站著，覺得渾身都是冰涼的。
他來了，好像就不一樣了。
阿文上來說了幾句，裡屋王英還在哭。
陸澤琛頭還暈著，往裡看了一眼，沉聲道：「要彩禮？」
聽到這兩個字，王英立刻停止了哭泣，顧漣卻覺得臉上臊得慌。
他們之間哪來的這東西。
更何況，她六年前就從他那裡得過三百萬的賣身錢，全都給了王英了。
繞了一圈，她媽媽還跟他要錢。
王英從地上爬起來，站在門檻上，跟外面人細數自己這些年的苦楚，又各種說陸澤琛的條件，雖然沒說陸澤琛的不是，明里暗裡都是嘲諷。
「妮兒，不生氣啊，不生氣。」旁邊，老太太還想做和事佬，拽著顧漣的手不停說。
陸澤琛早前還覺得這老太太不錯，忽然就生出點不悅，不動聲色地伸手，將顧漣的手從老太太手裡拉了出來，反手自己握住。
他掌心還很熱，和顧漣手上的溫度形成鮮明對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