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而且那柄黑刀雖然極是不凡,卻還沒被齊敬之放在眼裡。
一來這天底下的妖魔何其多,青銅小鏡並不缺這一口吃食,二來黑刀的氣息明顯與他的道途不合,即便被鏡子煉化了,多半也是不能入口的廢料,或許能對同為兵刃的齊虎禪和煎人壽有些益處,但只要想想那頭刀中惡鬼的模樣,齊敬之就立刻掐滅了這個念頭。
反倒是那頭藍鱗海牛有些可惜,臟腑內的水靈精華已被青牛嚼吃一空,以至於竟被青銅小鏡無視了。
齊敬之略一沉吟,接著朝哥舒大石說道:「這柄鬼刀頗有些神異之處,你的辟邪御鬼奇術也很是不同凡響,如今它既是盯上了你,想必一時之間難以擺脫,倒不如嘗試著將它降服,徹底收為己用。對了……」
說到此處,他忽地又想起了什麼,在懷裡掏摸了半晌,終於翻出來一張皺巴巴的紙,攤開一看,便連上頭的字跡都已有些模糊,赫然便是當初劉牧之強買強賣給他的藏鋒法。
齊敬之將這張紙遞了過去:「這是出自鎮魔院的鑄鞘藏鋒法門,據說粗淺得很,只能應付那些靈性初生、氣候未成的兵刃,你拿去權當個參考吧。」
當初被那位年輕功曹拿捏,用殺死虎精的功勞換得這薄薄的一張紙,齊敬之沒多久就回過味來,意識到鎮魔院其實並不太在意這些粗淺法門在底層修士和江湖術士之間流傳,甚至還隱隱有些樂見其成的意思,即便齊敬之不給,日後哥舒大石多半也能得到,還不如讓他這個緝事番役拿來做個人情。
「鎮魔院的藏鋒法?」一旁的魏豹驚訝出聲,臉上便有艷羨之色流露。
他當即轉頭朝哥舒大石說道:「我聽說過這個,雖說粗淺,可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拿到的!」
作為魏氏的旁支子弟,魏豹顯然有些超出常人的見識,但畢竟只是個沒有修為在身的普通軍漢,與齊敬之的想法就不免有些偏差。
哥舒大石聞言大為驚喜,緊接著又面露猶豫之色,並沒有立刻伸手去接。
見狀,齊敬之不由笑道:「你的黑刀極是兇殘,早一刻將它約束住,對你和你周圍之人都是一件好事,我可不想這世上少了一條好漢,卻多了一頭食人惡鬼!」
說著,他伸手朝岸邊指了指,笑著又補了一句:「其實真要論起來,我這一趟同樣收穫不小。」
哥舒大石和魏豹扭頭看去,就見緊挨著海水的沙灘上,黑白虎紋異獸四爪伏地,正眼巴巴地向這邊觀望。
它瞧見齊敬之伸手指著自己,連忙仰頭嘶鳴一聲,隨即伏首下去,仿佛從頭到腳都寫著馴服恭敬這幾個字,但偏偏就是不肯往海水中走上半步。
「哼,表面功夫倒是做得足,該撒丫子的時候可是半分猶豫都沒有。」
齊敬之當即哼了一聲,向哥舒二人說道:「我瞧你們先前也應是在追殺這廝,還傷了它的後腿,如今咱們也算是並肩作戰之後交換了一下獵物,彼此都不吃虧。」
他說著忽地一聲輕笑,旋即話鋒一轉,語氣里透著凜冽之意:「對了,那廝可曾傷過人命?」
對面二人相視一眼,而後齊齊搖頭,魏豹便道:「據我所知它只是偷吃家畜,並未傷過人命,否則此地離著九真郡城極近,真箇鬧大了,哪還能容它活到今日?」
齊敬
之點點頭,重又抖了抖手裡的紙張,一臉認真地看著哥舒大石。
「既然如此,大石多謝兄長賜法!」哥舒大石的語氣和用詞明顯有了變化。
他極為鄭重地接過藏鋒法,目光卻投向了魏豹:「今日終究是我占了大便宜,兄長是高人行事,自與我輩俗人不同,然而魏家哥哥與我也只是初識,如今一身是傷、還沒了趁手的長槍……」
齊敬之不由訝然,先前只道魏豹與哥舒大石乃是舊相識,才會同乘一牛、共赴生死,不想竟也只是萍水相逢。
魏豹卻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斬釘截鐵說道:「我身為魏氏子弟,本就是村民們請來誅殺那隻偷吃家畜的惡獸的,冒些風險自是理所應當,反倒是兩位事不關己,卻能毫不惜身、仗義出手,魏豹心中感念,尚不知該如何報答,哪還有臉搶功勞、分好處?」
聞聽此言,齊敬之與哥舒大石立刻一起搖頭,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