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已經知道外面的情形,但簫凝玉依舊高興不起來。
成天在行宮內發脾氣,摔東西,偏偏還說不出半句話,滿肚子火氣只能憋著,縱然簫凝玉已經打了三個宮女的臉,砸爛了無數值錢貴重的東西,但也依舊無可奈何。
三個伺候的宮女跪在面前,瑟瑟發抖,剛才不過是因為端來的點心簫凝玉不滿意,抱怨不如東宛國的廚子做的正宗,就直接砸了:「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聽到一聲聲求饒聲,簫凝玉卻覺得無比刺耳。
曾經她喜歡唱歌的,現在也沒法了,就連說話也做不到,成天只能咿咿呀呀的跟個啞巴似的。若非她苦苦維持尊嚴裝高冷,只怕早就維持不下去了。
閉嘴,閉嘴!心頭瘋一般的叫囂著,可簫凝玉半點聲音都發不出。聽著這幾個宮女不停的求饒聲,她卻覺得是一種諷刺。連這些宮女都在嘲笑她說不出話?
難道沒有洛青鸞的醫治,她就要成一輩子的啞巴嗎?越想越怒,簫凝玉抓起旁邊一個白瓷花瓶,狠狠的砸在面前一個宮女頭上。
「啊……公主,饒命啊!」另外兩個宮女嚇壞了,幾乎癱倒在地,可縱然如此,也依舊不敢逃走,只倒在地上瑟瑟發抖,不停的哀求。
「啊啊啊!!!」簫凝玉口中發出瘋狂的單音,將自己的煩躁和鬱悶全都發泄出來。
仿佛已經將眼前這個頭破血流的宮女當成了洛青鸞,她一下下用力敲著,縱然手裡的花瓶第一下就碎了,可她依舊用手裡半截殘破而尖銳的瓷片,使勁的往那宮女身上捅。
鮮血流了一地,那宮女已經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了。
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啟稟公主……」
就在這時,一個太監小跑著來報告,一看見眼前的情形,頓時眼珠子都驚出來了,愣在那裡說不出來話。簫凝玉眼神一凜,盯著他,那怒目而視的樣子仿佛隨時都可能暴起,將他也弄死一樣。
太監心頭一跳,連忙道:「公主,外面有個女子要見你,說是公主的舊識,還讓奴才帶了一封信給公主。」說完,他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信遞過去。
總算眼神收斂了幾分,簫凝玉原地不語片刻,終究還是扔了手中的花瓶,接過書信打開。見此情形,那太監終於鬆了一口氣,暗想這一關算是過了。
看完信,簫凝玉卻沒想到她又來了。
不過這會,她也需要和人交流一下,既然是她,也算合適。
揮了揮手,其餘兩個宮女立即明白了簫凝玉的意思,趕忙拖著那個半死不活的宮女下去了。馬上又有人端來了水擦洗血跡,等到來人被引到簫凝玉面前時,一切都已經恢復了正常,連空氣中的血腥味都被薰香遮掩。
這女子揭開頭上的兜帽,露出的容顏卻依舊被面紗遮著,一直煩悶的簫凝玉看了她,多少有了點快意。比起她當啞巴,至少白依璇被毀了容,她還有恢復的可能,白依璇卻慘多了。
「端柔公主,我又要事和你相商。」白依璇說道。
揮了揮手,簫凝玉立即屏退下人,只讓人留下了紙筆在面前,便於寫字交流,殿內只剩她和白依璇兩個人。
寬敞的宮殿中,白依璇看了看周圍,一切都顯得那麼富麗堂皇,顯然簫凝玉很得西楚帝的心,一切用度都是照最好的來。比起她,那是天上地下了。
「看到公主如今過得不錯,我就知道來找公主是最好的辦法。」白依璇收回目光,落在簫凝玉身上:「我已經知道公主的嗓子被洛青鸞整了,所以才特意來找公主的。」
她微微一笑,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恨意:「想來公主也想恢復聲音,一併找洛青鸞報仇吧?」
一直以來,這就是簫凝玉的想法,只可惜她根本鬥不過洛青鸞。若非利用了西楚帝的急切,只怕現在她還半點希望都沒有。
不過,縱然是西楚帝也沒有抓到洛青鸞,簫凝玉昨天才進宮了。西楚帝那老頭只知道拖延時間,保證一定抓到洛青鸞的,可她知道,沒抓到說什麼都無用,再送她珠寶首飾哄她,有什麼用?
她又不缺這些!
白依璇和洛青鸞之間的仇恨,簫凝玉也是很清楚的,而且白依璇並不喜歡納蘭夜,已經嫁給了韓遜,簫凝玉對她還算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