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洛老夫人說了幾句話,洛青鸞才借著去開方子出了門。
「青鸞,真是辛苦你了,沒累著吧?」洛城討好的說道:「既然你祖母沒事,那為父也放心了。等會你多在家坐坐,讓虹玉給你做幾個拿手菜,吃了晚飯再回去。」
見洛城渾然不擔心洛老夫人的病,洛青鸞心頭有氣,只是早就見慣了洛城的嘴臉,也不以為意:「不用了,父親,我今天就是來給祖母看病的,吃飯就不用了。何況,祖母的病並不是我說的那麼簡單,剛才有些話不好說,怕祖母擔心,等會祖母睡著了,我再好好給她檢查一下。」
「什麼,還有別的問題?」洛城這才反應過來,看洛青鸞臉色不太好,難道自己母親的病很嚴重?這麼一擔心,他倒是真的發愁了。
「青鸞,你祖母的病到底要不要緊,該不會……不會真的眼嚴重吧?」洛城為難起來了。本來還以為小事一樁,憑藉洛青鸞的醫術怎麼可能治不好的?若真的是嚴重,那可就麻煩了。
看洛城擔心起來,洛青鸞才好受了幾分,到底也是祖母也是他母親,關心也是正常的。洛青鸞頓了頓道:「這個還不好說,等會先給祖母詳細檢查了再確定吧。」
老年人精神不足,加上身體不便,洛老夫人喝了一碗湯後,很快睡著了。等丫頭來通知洛青鸞,說老夫人已經睡著了時,她立即又去了松鶴苑。
看著沉睡在床上的洛老夫人,洛青鸞再次把脈,這次她靜靜的檢查了很久,連洛城等人都守在外面沒有進來,生怕打攪她。
神情越來越凝重,洛青鸞凝眉深思,良久才從懷中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銀針,取出一根最細的,插入了洛老夫人的百會穴中。手指輕捻,慢慢的朝里試探,洛青鸞很是小心翼翼,縱然她已經對鬼手九針法很熟悉了,可她依舊不敢大意。
好一陣後,她才緩緩抽出銀針,當銀針從洛老夫人的頭部中取出的那一刻,針尖竟然帶著一根蛛絲般的紅色細絲。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洛青鸞還是心頭一沉,嗅了嗅針尖,果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祖母的顱內淤血,而且還有積水,只怕真的用不了多久就會越來越嚴重,直至徹底癱瘓。
難怪祖母會覺得身體不便,這的確就是中風的先兆,一旦顱內的淤血越積越多,堵塞血管,壓迫到神經,到時候祖母就真的成了廢人了。
本來年紀就大了,現在還碰到這種棘手的病,縱然洛青鸞醫術了得,但也發愁起來。
收好銀針,洛青鸞心情沉重,剛要開門出去,誰知卻在要推門時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聲音。是她父親洛城的,應該是在和虹玉說話,似乎怕她聽到,壓低了聲音,但偏偏這會洛青鸞到了門口,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如果娘這病真的嚴重,那就麻煩了。剛才看青鸞那臉色,我真是擔心事情會是我預想中的,萬一娘拖不了多久,那可如何是好?」
「老爺,青鸞的醫術那麼好,就算婆婆的病不能全治好,也不至於真的出事吧?」
「怕就怕這個!」洛城顯得憂心忡忡:「就算是真的癱瘓了,臥病在床也沒什麼,反正將軍府有的是下人丫頭,伺候得起。可我就擔心,萬一娘那天撒手歸去,那就麻煩了。」
「老爺不要難過,婆婆吉人天相,應該不會……」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我是說萬一娘真的去了,那我就要守孝三年,不得為官。三年啊,整整三年,到時候我辭官在家,全家坐吃山空,你說怎麼辦?」
「啊……這麼嚴重?不至於吧?」虹玉大吃一驚。
聽到這裡,洛青鸞才明白為何洛城剛才會如此擔心,可他卻不是真的關心祖母的病情,而是不希望祖母死了影響到他的仕途。丁憂三年,本身洛城又掛的個閒職,他非但是擔心這三年沒俸祿,而且更擔心三年之後只怕沒了他的位置,那才是著急。
一股怒火油然而生,洛青鸞深覺悲哀,她怎麼會有這樣一個父親?如此不親不孝,自私自利,簡直是豬狗不如。
就算洛城對不起她們母女也就罷了,可現在洛青鸞才知道,洛城竟然連自己親娘都如此冷漠。只想著祖母死了對他的壞處,卻沒有半點傷心。
驀的,洛青鸞拉開房門,在洛城驚詫而慌張的眼神中冷冷道:「你放心,我絕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