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落下,黑夜降臨,雅山因為白雪的映照在繁星下熠熠生輝。
半山腰,諾大的村莊只有一盞燈火在搖曳。
屋內女人抱著孩子,屋外男人抱著劍。
無論誰來都不會留下活口,為了不傷及無辜即便村民們不願意,男人還是強行將他們送下了山,甚至抹去了他們存在的痕跡。
月是故鄉明,可惜這裡只是第二故鄉,不過即便如此男人還是有些留戀,畢竟在這裡生活了五年。
自從離開那裡,男人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他們會找回來,只是可惜他們來得太早了,自己的孩子還沒有安排好,所以他不得不通知了外人。
夜已經深了,誰也沒有到,男人心裡有些著急。
呱呱,牆外的枯枝上烏鴉的叫聲傳來,似乎讓人有種不祥的預感。
砰!破敗的大門被撞開,一名裹著紅色風衣的黑袍人踉蹌著撞了進來。
刷,利劍出鞘,男人站起身望著來人,眼神冰冷一言不發。
「把孩子給我……送我走……他們來了……」黑袍人氣喘吁吁,嘴角猩紅,明顯受了重傷。
「都來了?」男子眉頭緊皺,來人的話讓男人有些奇怪,消息明明是錯開一天的為什麼會同時出現,似乎也太巧了。
來人捂著胸口走到近前,男人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嘴角下的一抹微笑。
噗!秋殺劍貫穿胸口,來人一臉不可置信,他不相信自己會失敗,但是事實是他還是被發現了,雖然他的表現很好。
「約定的時間未到,他們會很準時的,你來早了!」男人冷笑,來人恍然大悟,可惜只能遺憾的選擇閉眼。
吱呀,房門被打開,女人抱著孩子走了出來。
「來了麼!」望了一眼地上的身影,女人低聲的問道。
「會來的!」男人肯定的點點頭。
女人笑了,又哭了,明亮的雙眸有淚花掩藏。
唰唰,寂靜的夜晚一道道人影閃過,直奔半山腰的村莊而來。
側耳傾聽,似乎有人來,男人手中的劍泛著寒光,如果是敵人他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砰砰,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吱呀,門被推開了,又是一個裹著紅色風衣的黑袍人走了進來。
「我們來了,孩子帶走,你們留下!」
黑袍人的聲音很嘶啞聽起來不是那麼舒服,不過對於男人說這是他聽到最好的聲音。
男人笑了,女人也笑了,只是他們望向孩子的眼神是那麼的不舍。
輕輕的接過孩子,男人搖了搖頭示意女人放手。
「他叫莫小川!」
孩子放在了黑袍人的手中,男人似乎鬆了口氣。
「他會活下來,我保證!」黑袍人堅定的回答道。
山風吹來有些涼意,三人沒有言語眼光都停留在孩子的身上。
「走吧!」男人揮了揮手,女人靠在男人的懷裡抽噎不敢再看孩子。
黑袍人轉身離開,遠處傳來兩道留言,「抱歉!多謝!」
抱歉我們救不了你,多謝因為你們內部的奸細才會露出馬腳!男人知道黑袍人的意思,不過他更多的是感激,因為他的保證,男人相信孩子可以活下來,這樣他才能走的了無牽掛。
風聲緊了,又是黑袍人只不過對方戴著面具,沒有言語一場廝殺在小院展開。
十年後,一處地下大廳,一群黑袍人安靜的站著。
黑袍人都是一群少年,臉龐看起來有幾分稚嫩,但是眼中毫不掩飾的冷意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們的年齡。
大廳前方一位裹著紅色風衣的中年男子平靜的望著下方的一群人,他的雙眼在來回的掃視。
掃視了一圈又是一圈,中年男子眉頭緊皺,「莫小川呢?」
問話帶著幾分怒意,安靜的大廳卻沒有人回答。
偏門,一道瘦弱的身影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中年男子犀利的眼神掃來,冷意已經布滿臉龐。
進來的人影正是莫小川,雖然他的步子很輕,但是走起路了身體明顯的顫抖,似乎在忍受什麼痛苦。
慢慢的走進人群,沒有人回頭觀望,紀律是所有人必須遵守的,否則便要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