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黑的夜裡,強者交手時散發出的光芒,照亮了正在攀爬瀑布的男女。
雖然柳湘琪身上的汗珠如同雨下,但是浸透在瀑布之水中,從外表看不出半點異常。
「大小姐,那道光是怎麼回事?」君臨的眼睛被耀得猛然一閉。
柳湘琪也是如此,停下攀爬的身軀,搖頭道:「不知道,應該是有人在打架吧?」
從這裡到葬靈冢的距離足有十數里之遠,沒想到還能清楚地看到少女葬靈與塗煌戰鬥時的光芒,這天階強者一擊還真是恐怖如斯。
這也就是說,在魔獸集結之地的魔獸,以及那些埋伏其地的人,也知道了絕壁深淵下正有一場驚天動地之戰。儘管只出現在剎那,但依舊讓那些人與魔獸不敢踏入一步。
忽然,就在柳湘琪攀爬到瀑布中段時,水流的衝擊力猛然加劇,裂斷了綁住君臨與柳湘琪的那條絲帶。隨之,君臨便下落而墜,不過幸好被柳湘琪一手抓住了其臂,這才不至於被瀑布沖走。
只是如此一來,柳湘琪所受到衝擊力成倍增長,痛苦的表情也漸顯臉上。
「君臨師弟,你抓穩了,」柳湘琪使勁將君臨往上拽,「我這就拉你上來。」
君臨卻搖頭道:「大小姐,其實你沒必要救我的。」
柳湘琪低喝道:「你認為本小姐救不了你?」
然而,這樣一個姿勢,卻讓君臨真正地一覽無遺,緊貼在身的濕衣猶如無物,一飽眼福。
「君臨師弟,你還需要多久能恢復?」柳湘琪沒有將君臨拉回,依舊還是那個姿勢懸吊著。
君臨回答道:「一兩個時辰之後。」
柳湘琪說道:「那好,就再等一兩個時辰,到那時君臨師弟自己爬上來,否則本小姐就把你扔下去。」
君臨微微笑道:「謝謝大小姐,我一定帶你回宗門。」
柳湘琪沒有再說話,因為她已沒有多餘的氣力去說一句話。
一個時辰的時間說長不長,只是對柳湘琪來說,卻猶如走在黃泉路奈何橋上一般,腦海中不由閃過半生的經歷。
此時此刻,柳湘琪緊拽鎖鏈的手都已經磨破了皮,再強的恢復力也止不住鮮血的欲滴。
忽然,柳湘琪的手莫名一松,透支的體力已經撐不起兩個人的重量,那隻破皮的手磨著鎖鏈一直下滑,鮮血混在瀑布之水裡也依稀能看到淡紅色的印跡。
與此同時,君臨的身體已能動彈,祭出囚龍棒便是插在瀑布後的岩石下,且順勢將柳湘琪抱在了懷中。
「大小姐,接下來你就好好休息,」君臨摟著柔如無骨的嬌軀,「現在,我們回神木宗。」
柳湘琪徹底癱軟在君臨懷中,閉上眼睛微笑地點了點頭。
君臨借下墜之勢落地,且待到距地面僅半丈時,囚龍棒猛然插於地面並迅速伸長,一直把君臨和柳湘琪送到了瀑布之頂端。
只是囚龍棒變成圖騰柱的那個瞬間,卻被某些強者所看見,也同樣被那些人所覬覦。
君臨自然也知道這點,但他並不畏懼,背起柳湘琪踏在逆流的河道上飛馳而行。
由於水勢的湍急,縱然君臨的速度再快,也依舊備受阻礙,甚至是寸步難行。
「這河流從何處過來的?」君臨看著這片猶如汪洋般的水流,不由心中生疑。
柳湘琪趴在君臨的後背,細語道:「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的那條溪河麼?」
君臨轉首瞥了眼還閉著眼睛休息的柳湘琪,點頭笑道:「記得,那時的你和此刻的大小姐,判若兩人。」
柳湘琪說道:「那君臨師弟喜歡那時的我,還是此刻的大小姐?」
君臨聞言啞然,若真要選的話,那定是此刻的大小姐。
隨著天色漸白,君臨背著柳湘琪已經在逆流之河上奔襲了半宿,此時此刻,終於上了岸。
這是一條回神木宗的必經之路,在一個岔道口,遍地岩石草木覆蓋的地方,一群鳥鴉驚起,爬蟲四躥。君臨警惕地望著四周,慢下了前行的步伐,半截囚龍棒也緊握在手。
不過這半截囚龍棒不再是棍棒模樣,而是化著劍柄長短,棒上龍頭的口中吐出一柄修長的黑麟劍刃,那是在囚龍島時吞掉的黑麟劍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