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人性就是如此容易被煽動,尤其是年輕人最容易熱血上涌,附近不少人聽聞胡同里有瘋婆子下藥迷孩子。
剛從院裡跑出來,就瞧見有四個人手持鐵鏟正在圍毆著地上那一團漆黑的身影,不少人都拼了命的想要擠進胡同里踹上幾腳。
奈何胡同的寬度有些狹小,許多人都只能圍在了外圍觀看,嘴裡的叫好聲連連響徹。
「等等,她說她是???」,一個大爺忽然拽住了再次想要蓄力的年輕人,臉上有些疑惑的看著正在地上打滾的賈張氏。
「海大爺,您要來?喏,給您,您悠著點別閃著腰了」,那名青年人以為自己院裡的大爺也想要來上幾下,隨即將手中鐵鏟從高空中放下,遞給了對方。
臉上還浮現著一抹笑意,衝著對方挑了挑眉。
「她好像說她是賈張氏?這名字有點耳熟啊」,
「賈張氏?她是賈張氏?賈張氏不是被抓去勞改了嗎?」。
「好像也是時候要被放出來了吧」。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八月中到現在,還真的是放出來了啊」。圍觀人群中七嘴八舌驚呼著,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地上的那團黑影。
「她是棒梗的親奶奶,這回打錯人了啊」。那名大爺嘴角有些抽搐,瞥了一眼身旁的四人,眼神里有些擔憂,
這賈張氏可是出了名的胡攪蠻纏,在南鑼鼓巷的撒潑界也是穩坐前三的存在,她這頓打可不會白白挨了,回頭指不定得鬧出什麼么蛾子。
「啊?我們是聽見孩子們喊瘋婆子抓小孩了,這才跑出來的」。那名青年人頭皮發麻的看著地上的賈張氏,急忙解釋道。
其餘三人也將手中的鐵鏟放在身旁將身後的孩子們拽了出來。
「是啊,剛才我們幾個在玩警察抓強盜,這個瘋婆子就衝出來抱著棒梗,棒梗嗷嗷的哭著喊救命」。
「棒梗被嚇得都尿褲子了」。二丫以及虎子幾個孩子怯生的指著棒梗以及賈張氏說出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疼,疼,疼死我了,救命啊,我是賈張氏,我是賈張氏」,賈張氏還沉浸在痛苦當中,抱著手滿地打著滾不斷的重複著自己的身份。
「發生了什麼事?誰家孩子被搶了」,王主任聞訊趕來之後擠進了人群里,衝著周圍的人群急促的問道。
當胡同里發生了瘋婆子搶小孩子的事情,就有人已經跑到了街道以及派出所匯報了這件事,恰好王主任就在周圍走訪,得知此事之後便帶著兩名街道人員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王主任,就是她,她說她是賈張氏,但剛才抱著95號院賈家的棒梗,嚇得那孩子又吐又哭的,還尿了褲子,這會都被嚇昏了過去」。
「這院裡的幾個人拿著鏟子圍著她,她還不撒手,所以他們幾個把人打了一頓,把孩子搶了回來」,剛才那名大爺隱晦的看了一眼身旁四人,隨後對著王主任解釋了一遍現場的情況。
「對對對,那孩子現在還沒醒過來」,一人將棒梗從地上抱了起來,將昏迷中的棒梗抱到了王主任身前。
王主任看著棒梗身上的嘔吐物以及褲襠處濕漉漉的冰霜,心中也相信了幾人的解釋,隨後捂著口鼻蹲在地上,伸出手掌將正在打滾的賈張氏按住。
「還真是賈張氏,不仔細瞧我還認不出來了,喂,賈張氏別嚎了」,掀開賈張氏遮擋在面部的那團髮油的頭髮,王主任仔細端詳了一分鐘,這才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王....王主任....哇,他們要殺了我啊,王主任,救命啊」,賈張氏的哀嚎聲徐徐減弱,睜開眼睛看著面前那和善的臉龐,
愣愣的看著往日裡心中怨念頗深的王主任,此時在她眼裡就猶如是天使一般,頓時伸出還未手上的右手死死的拽出了對方的衣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悽厲哭聲響徹在了狹小的胡同內,眾人看著面前這一幕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那胡同里的四人更是撓著頭尷尬的將手中鐵鏟偷偷遞給了身後的人。
「你先起來,快起來,傷著哪了?」,王主任強忍著罵人的衝動,伸出雙手想要攙扶起賈張氏,
身上嶄新的棉服被那雙不知道是中了何種劇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