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鄭幹事開口勸住,劉家兄弟先爆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媽,你還是我們媽嗎?昨晚我跟光福就差點被打死了」。
「我跟哥做什麼都不對,想打就打,我們犯了什麼錯啊,爸為什麼要這麼打我們啊」。
「你們....你們這是要氣死你爸嗎?」。
母子三人相互在質問著對方,劉海忠則是被鄭幹事那淡漠的眼神看得有些渾身不自在,怎麼也想不明白,打個兒子能讓街道的幹事上門,
「鄭幹事,這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棍棒底下出孝子」。
「我辛辛苦苦養大他們,他們現在做錯了事,我這當爹的還不能打他們了嗎?」。劉海忠反問道。
「能,做錯了事,父母教育孩子,街道都不會過問」。
「但是這是新社會,不是舊社會,打孩子也得有個尺度,還有你這個當爹的是什麼表率」,鄭幹事一臉淡漠的從兜里拿出了五封舉報信以及劉家兄弟的體檢報告。
一份一份的拆開之後朗讀了出來。
五封舉報信,都是舉報劉海忠傳播舊社會言論,甚至揚言打死兩人都不犯法。
其中有一句他曾經說過的名言,「他吃了我給的飯,那我愛怎麼打就怎麼打,誰能管得著?」。
那份體檢報告寫明了兄弟兩人身上的傷是長期以往的毆打造成的,不少人聽到都有些唏噓,平時都認為劉海忠怎麼打兒子,
都不至於打得太狠,畢竟是親兒子,不會下死手。
「這些話,你有沒有說過?我就問你,新社會的法律是不是約束不了你?」。
「怎麼著,你還覺得街道是多管閒事嗎?爹教育兒子,打兒子沒人管,但你要無緣無故的往死里打兒子,那街道就能管!」。
「他們都是祖國的花骨朵,未來是要為祖國添磚加瓦的新生力量,不是讓你復辟舊社會那一套言行的工具」。
鄭幹事面色嚴肅指著劉海忠大聲呵斥道。
劉海忠聞言,冷汗當即就從額頭流了下來,那句話他是說過,而且不止一次說過。
每當別人看著哥倆手臂上的傷痕時,不少人都會在事後好心的勸上一兩句,但在他的嘴裡成了對方多管閒事,所以很多時候都直接懟了回去。
他根本沒有想過,這些話不對,甚至在打兒子的時候還揚言要打死兩人,省得糟蹋糧食。
「沒有....沒有,我沒有復辟什麼舊社會,我...」,劉海忠被懟得腦袋一片空白,他哪成想就平時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如今成了被攻擊的利刃。
生怕這件事會影響到他年底登記副主任之位的攔路石,急忙開口解釋道。
「光天,光福快,跟鄭幹事說清楚,你爹沒有下死手打你們,是你們犯錯了,你爹才教育你們的」,二大媽看著老伴被扣了帽子,
急忙拉著兩個兒子的胳膊急促的說道。
劉光天眼神有些掙扎,一旁的劉光福則是將目光投射過來,一副只聽劉光天的架勢,
「你們是想幹什麼啊?是要害老劉嗎?他可是你們親爹啊!」,二大媽氣急敗壞的伸手拍打在哥倆的胸口大罵道。
「光天,光福,爹不打你們了,爹昨天是氣糊塗了,你們快跟鄭幹事說清楚,爹真沒想打死你們」,
劉光天抬起頭看著面前虛偽和善的父親,心裡突然有了一種強烈的畏懼感,腦海里浮現出了昨晚那一幕,當即咬著牙默不作聲。
眾人看著劉光天默默無聲的在哭泣,也是心裡有著一些觸動,心想這個兩孩子也算是四合院最可憐的,明明親爹是七級工,
工資高,家裡房子也不小,但這哥倆穿的是舊衣服,吃的跟很多三四級工家庭都一樣的窩窩頭,甚至時不時還要承受劉海忠這個龐然大物的毆打。
挨打的頻率更是一年比一年勤,叫聲也是越來越悽慘。
「光天,那是你爹,是你親爹」,二大媽搖晃著劉光天的手臂,眼神里有著一些祈求,她也明白,如今兒子不鬆口,
劉海忠的麻煩就不會小,甚至還得挨上一頓批評,將來就會成為他無法進步的弊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