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馮斌將茶泡好,李懷德就火急火燎的跑進了辦公室內,大搖大擺的坐在了沙發上,熟絡的拿起一旁的煙盒自顧自的點燃了一根煙。
「老哥這回十八九穩了,兄弟今天這忙,老哥記心裡了」,
「喝杯茶,給我講講生產部上午的事唄,我剛聽到消息,好像還出了點糗事?」,馮斌端著兩杯茶放在了茶几上,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單人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興致勃勃的問道。
「呵呵,易中海,他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頭髮幾乎全白了,然後背也駝了,上午的時候去車間視察,把老楊都給嚇了一跳」。
「王局長更是皺著眉還以為對方是什麼上了歲數的老同志,上去就親切的叫老哥,還伸手扶了一把對方,擔心他摔了」,
「甚至還問了老楊,為什麼易中海是不是退休後請回車間教導學徒工的,都差點要拍著易中海的肩膀整上幾句覺悟高的台詞了」。
李懷德回憶著當時的那副場景,忍不住的又拍著大腿笑了起來。
馮斌聞言端著茶杯的手抖了抖,險些將茶水灑在了褲子上,腦里也開始腦補起了那副畫面,得出了一個結論,尷尬,十分的尷尬。
「後來啊,老楊問起了易中海的情況,你也知道嘛,他能有什麼情況?不就是坑了老楊幾次,被邊緣化了,沒少被人排擠」。
「雖說面上沒人會指指點點的說他什麼閒話,那背地裡誰正眼瞧他啊?那群徒弟早跟他劃清界限了,所以他變成這副德行,不就是因為愁得嘛,要不然還能是為了啥事?」。
「王局啊,也好奇了起來,跟車間裡幾個工人問了問易中海的事,當時車間主任那冷汗咔咔的往下流,那幾個工人更是支支吾吾的誰都不敢說話」。
「最後問出來以後,王局長那臉都快黑了,要不是老哥打圓場,老楊高低都得被訓幾句」,李懷德拿起打火機,伸到了馮斌面前,
「嘶......老哥局氣啊,老楊沒點表示?要沒你在場,他這頓訓恐怕跑不了咯」,馮斌美滋滋的仰著頭吐了一口煙圈,一邊嚼著牛肉乾一邊抖著腿,樂呵呵的聽著八卦。
「嗨,老哥差他那點東西或者那頓飯嗎?算了,誰讓老哥大度呢,兄弟啊,醫務室科長的位置最多一年半就空出來了,老哥給你盯著呢」。
李懷德話音一轉,笑眯眯的拿起了一塊牛肉乾往嘴裡放進去。
「那我替處長跟海潮哥,謝謝老哥你了,今年醫務兵正巧海潮哥也被調去幫忙,你儘管安排人就是」。
兩人坐在辦公室里笑呵呵的聊著一些互幫互助的項目,茶水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直到臨近下班時間,李懷德才戀戀不捨的看著桌上那半罐牛肉乾。
「拿去拿去,老李,你這可不地道啊,空手來的,又吃又拿的」,馮斌將瓶蓋蓋上之後,將那半罐牛肉乾塞進了故作推脫的李懷德手中,打趣的說道。
「哈哈,我可瞧見抽屜里還有一罐,不然老哥哪好意思要呢,哈哈,今天開心,老哥得回一趟老丈人家吃飯,這就是下酒菜了」。
「蘇處長的事情,兄弟放心好了,老哥辦事向來不打折扣,事是板上釘釘的,開年以後任命就到」,李懷德將罐子塞進了公文包里,拍著胸口保證道。
「那咱侄子的事情,包兄弟身上了,我讓劉勇親自帶隊練他,保准讓他嘗夠民兵訓練的全套流程」,馮斌同樣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斬釘截鐵的說道。
「哈哈哈,兄弟可勁給我收拾他,不用擔心會不會累著他,那小子鬧騰皮實,就得照狠得練,否則老哥還得成天費心費力的守著他」。
「只要人沒事,甭管他哭爹喊娘的都別理會,讓劉隊長放開了練」。
李懷德哈哈一笑,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辦公室,自家那個有些辦事不著邊又耐不住寂寞的侄子,成天喊著要去當兵要去前線,
嚇得他是成天想著辦法勸著管著,生怕一個不留神,對方就會為了去當兵鬧出什麼么蛾子。
想了許久,這才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扔進民兵連里拉練,讓那小子吃吃苦,回頭興許就能安分守己的進廠上班,他也算對得起那過世的大哥了。
「老李的意思,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