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門外劉勇的敲門聲與呼救聲,馮斌挪動椅子坐在了爐子旁邊拿起一旁編筐里的幾個紅薯放在了一個特意改造的爐子上烤著。
「老楊啊老楊,今年一整年我可是沒少給你行方便,明年你總不能怪我秉公執法吧?」。
「哎,你也是倒霉啊,找誰當冤大頭不好?非得找個炸藥包當枕頭枕著,你說說,將來總不能怨我吧?」。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馮斌又往嘴裡塞了一根煙叼著,一邊抽著煙一邊憐憫的輕聲說道。
在馮斌這些日子的和稀泥之下,楊書記也算是沒了先前的操心事煩心,每天都春風得意的在書記的崗位上幹得那叫一個有「判頭」。
每天除非應付一些其他單位的領導飯局就是處理本職工作,時不時的讓婁廣業上門親自給他上上政治課,臨別的時候在輕飄飄的暗示一番,最後在輕飄飄的說一句「老婁,麻煩你了」。
弄得婁廣業這兩年可謂是盡心盡力的在替他承擔起了生產處不少人的福利與補貼,沒法子,婁家的處境擺在那。
好不容易又有了個靠山,可不得上杆子的巴結嗎?
要不是有楊書記在那杵著,他現在也沒膽子跑到軋鋼廠附近亂晃悠,以免被人傳閒話,說他想回廠子裡擔任什麼職位,又或者是想要插手軋鋼廠的一些事情。
這要是傳出了這類閒話,恐怕婁廣業半夜睡覺都得尿褲子不可。
這一套操作下來,別說是李懷德到時候想把他扔清潔隊裡掃地,哪怕是他身後那位「大領導」到時候都得跟著一塊去買「花生米」了。
這把雙刃劍,老楊算是點背,玩砸了。
過了許久,爐子上的幾個紅薯也發出了滋滋聲響,馮斌帶上手套拿起一個塊頭最大的紅薯雙手一掰,瞧見裡面金黃色的紅薯肉甚至還流著油,聞著那香噴噴的味道也是滿意的笑了笑。
晾了一會過後,馮斌將紅薯放在嘴邊又吹了吹,輕輕的咬了一口,吃得正歡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咽下了嘴裡的紅薯,頭也沒抬的喊了一聲。
「喲,吃烤紅薯呢?」。
「你小子怎麼來了?是不是溜班了?我得好好批評批評你這個小同志」。馮斌扭頭一看,趙傑邁著街溜子的步伐走了過來,當即咧嘴一笑道。
「你比我小呢,小同志!」。趙傑拉過一把椅子湊了過來,剛坐下就開始翻找著旁邊編筐里的手套,戴上之後也絲毫沒有客氣的拿起了一個紅薯掰開。
「掏出來,掏出來比比」。咬了一口紅薯,馮斌回懟道。
「做人要講文明,懂禮貌,你這成天污言穢語的像什麼樣子」。
「哥們來是有正經事的,可不是來蹭你紅薯吃的」。趙傑朝著馮斌白了一眼後吹了吹手中的紅薯。
「啥事啊?」。
「我是來報喜的,哥們,你不掏兜就想知道事啊?」。趙傑一臉嫌棄的說道。
「???」。報喜?趙傑這話一出,弄得馮斌一頭霧水,心想著,哥們已經結婚了,孩子也有了,還有啥喜事?
再說了,我家有喜事,我還能比你晚知道嗎?
「一條煙,再來一斤牛肉乾,哥們就把這個讓你開心得直跳腳的喜事告訴你」。看著馮斌一臉疑惑的神情,趙傑心裡樂開了花。
「愛說不說,我的喜事?我能比你晚知道?退一萬步說,哪怕有又怎麼樣?早晚都能知道」。馮斌故作不感興趣的低頭繼續吃著紅薯。
「那拉倒,哥們吃完拍拍屁股就走人,你自個兒慢慢想去吧,反正我又不吃虧」。
馮斌見狀也是強忍著心裡的好奇沒有搭理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趙傑,只顧著對手中的紅薯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哥們啊,咱又不是窮苦人家,你留著那點東西當金元寶呢?指著它下崽啊?」。
「哥們大老遠跑過來給你報喜,你一毛不拔合適嗎?」。隨著時間過去了十幾分鐘,爐子上的幾個紅薯都被兩人消滅殆盡之後,趙傑坐不住了,率先開口說道。
「窮啊,窮怕了,趙所長啊,你是不知道,哥們現在兜里比臉都乾淨」。馮斌脫下手套雙手放進褲兜里,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