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曾經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人,如今這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婁廣業心裡也是難免有些不悅。
「這不,今天馮處長高升,我陪著楊書記過來道賀,想著許久沒見到你了,過來看看你」。
「畢竟要不是那個不孝女,咱爺倆還是翁婿呢,唉,可惜了」。婁廣業面露惋惜之色,唉聲嘆氣的說道。
這副模樣倒是令一些不明真相的人都有些咋舌,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翁婿兩人以往的關係有多好呢。
「婁董說笑了,我許大茂以前是高攀了,那會也是耽誤了婁家千金大好年華」。許大茂譏諷的懟了回去,
心想「呸,還可惜?曾經的我,你瞧不起,如今的我,你高攀不起!」。
被許大茂無情的懟了一句,頓時心中有些惱怒,看著有些狗仗人勢的許大茂,婁廣業心裡也在盤算一些利弊關係。
「那個不孝女早就被我趕出家門了,我也沒想到家門不幸,生出了這樣的女兒!」。
「大茂,咱爺倆單獨聊聊?畢竟我還是軋鋼廠的股東,你說是不是?」。婁廣業拍了拍手中的公文包,眼睛眯成了一條直線,語氣有些隱晦的說道。
「紅軍,咱們該去二食堂巡邏了吧?婁董,我可不奉陪了,我這剛擔任小隊長,忙得很吶」。許大茂頓時頭搖得就像是撥浪鼓一般。
生怕被人瞧見他單獨跟婁廣業接觸,對著在一旁抽菸的向紅軍喊道。
「隊長,咱們確實該去巡邏了,否則一會處長過問的時候,咱就得挨罵了」。向紅軍早就得知許大茂跟婁家的關係。
剛才又觀察了一下兩人之間的神情,頓時心裡就清楚許大茂的意圖,當即難得的扯著虎皮說道。
「是啊,隊長,一會處長的車還得您開去北摩長加油呢,除了劉隊長,也就您能騎那輛車出長門了」。一旁的三人也是紛紛附和道。
「婁董,你瞧瞧,我這實在抽不出功夫跟你單獨談事了」。許大茂漫不經心的拍了拍身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塵,挺直了腰杆子對著婁廣業說道。
沒等對方回話,就抽出那包昨晚馮斌抽剩的大中華扔給了向紅軍,然後大手一揮就帶著人轉身離開。
「謝謝隊長」。
「還得是咱們隊長啊,這是處長的煙,我聽說除了劉隊以外,可沒人敢從處長那要著煙了」。
向紅軍四人一邊分著煙一邊跟上許大茂的步伐,留下了笑容僵硬的婁廣業站在原地。
「飛上枝頭變鳳凰?可小家雀又能飛得多高呢,不識抬舉的東西」。婁廣業有些惱怒的嘟囔了一句,在他看來以許大茂的條件,
即便抱上了馮斌大腿,也不可能走到多高的位置,一個沒有戰功又沒有身後背景的人,成就也終將是有限的。
他本想著拿錢砸動許大茂,讓其跟他保持一個良好關係,既然上位者爭取不來,那就提前布局投資一名未來的一名保衛科大隊長。
可沒想到這都失敗了,也是讓他習慣了金錢開路的風格有些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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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食堂今天格外熱鬧,人來人往的排著隊在打飯,李懷德也相當大方,保衛處的所有人都打上了一份份量頗足的紅燒肉。
一份燉羊肉一份紅燒肉,還有一份尖椒豆腐皮,這頓午飯已經可以比擬年前的會餐了,為了避免廠內工人不滿造成一些沒有必要的影響。
李懷德特意讓後廚提前一個小時給保衛處供應午飯,錯開了工人吃飯的時間。
還是熟悉的包間,熟悉的三桌人,不同的是今天沒了楊為民那個二傻子以及於海棠的詩朗讀,馮斌坐在主桌不斷的應付著一些賀喜的聲音。
因保衛處的工作性質,不便在工作時間喝得五迷三道,馮斌也僅僅是在開場時敬了一杯二兩的白酒。
後勤部以李三金為首的眾人紛紛拿著汽水瓶逐個走到了馮斌面前開始開始了一段段語言藝術。
「馮副處長,咱都是老熟人了,汽水代酒,我先幹了!」。李三金端起汽水瓶就庫庫的灌了進去,馮斌頓時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仿佛在李三金的身上看到了許大茂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