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本來就是想占點小便宜，沒想到會上升到政治事件。
「行了，都散了，都回家。今天的所有人最好不要傳出去，傳出去的話，我們大院名聲就毀了。」王主任說。
過年時人多，賈張氏回來時嘚瑟，其他大院也來了好多人看熱鬧，不出一小時就傳遍周邊大院。
一周內，周圍十里八鄉都知道了這件事，甚至連軋鋼廠也有所耳聞。吃完飯後，張天浩問家人：「下午你們有什麼打算？還需要我出去買東西嗎？」
「不用了，衣服我們都有了。」老四回答。
「那我和雨水騎車去同學家玩。」老五說。
「好，但儘量走大路，別走人少的地方，聽到了嗎？」張天浩囑咐。
「知道了。你們呢？」他問其他人。
「我們也去同事家。」老二說。
「我在家陪媽媽。」王老五說。
「真乖。」李雲花誇讚。
「那中午你們就吃剩下的烤鴨吧。」張天浩說。
「對了，烤鴨我忘拿了。」老三說。
「那你看著辦，我們中午吃。」張天浩說。
「我再去拿？」老三問。
「行，但別拿太多，一人十塊錢。」張天浩說。
「哥，那你去哪兒？」老五問。
「我想出去看看，十多年沒回來了，想看看四九城的變化。」張天浩說。
他騎上三輪車離開了大院，周圍的人都不敢看他，也不敢說話，都被他的氣勢嚇到了。
張天浩走後，賈東旭和秦淮如趕緊去一大爺家商量怎麼救賈張氏。一大爺說：「昨天張家回來後，有人提了一句投機倒把可以舉報，可能有獎金。賈張氏早上就去舉報了。我問了一圈，其他人也有人去舉報，但都是家裡商量過的，老年人去舉報。如果是真的，可以拿獎金；如果是假的，大不了求張家原諒。誰不想占便宜？」
「誰知道呢？你母親一個人去了。我問了陳副所長，你母親去派出所時很囂張，再三確認要實名舉報，還簽字了。現在可能要勞教一個月，還牽涉到政治事件。」
「一大爺，求求你，救救我媽。她太不靠譜了。我昨晚不知道，我在屋裡睡覺，孩子也在裡面睡覺，誰知道她會這樣。」
「東旭啊，我去見見龍老太，再去見李雲花，讓她勸勸張天浩。張天浩二十多歲，留學回來，有自己的判斷和定性，又是大學畢業，難免帶些外國見聞，直接找警察。在我們這裡，哪有本科生？就是有，也是畢業後直接去部委上班，他還是國外的，那就更不得了。」
「謝謝一大爺。」
一大媽看賈東旭兩口子走遠了，說：「這事能成嗎？我看陳副所長和王主任的臉都變了。」
「不好說。張天浩不像其他人，你說不動他。他一言九鼎，吃軟不吃硬，你越頂他，他越硬。腦子轉得快，我們都想著最多是個誣告，勞改一個月，但他直接上升到政治事件。」
「那怎麼辦？」
「不敢保證。就是拉著龍老太太過去也沒用，張天浩的作用對國家來說，人情這東西越用越薄，不可能拿這個去換。只當諮詢諮詢吧。」
「那晚上還開會嗎？」
「開什麼會？你看誰敢出來？只要張天浩站在院子裡，就沒人敢出來。」
「我聽說老李頭告訴張天浩了。」
「老李頭聰明，反其道而行之。舉報不了，直接回來告訴張天浩。不管他是兩面派，還是生賈張氏的氣，張家都得領情。張天浩這人吃軟不吃硬。」
二大爺家，一家人在吃飯說話。二大爺總是每餐一個雞蛋，吃著說：「你們聽著，只要是張家人受欺負了，不管打過打不過，都要上去幫忙。老二老三放學和張家老四老五一起回來，全當保護，聽見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