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李峰甚至都快忘記了。
自己這副曾經差點沒下得了的身體,已經不能再接受任何摧殘了。
危機來臨的是如此的猝不及防,他只是來幫忙找人的而已,做的事情壓根和危險沒有半毛錢關係。
沒想到,在這裡,竟然也能碰到,想要噶了自己的,有那麼大仇,有那麼大怨念麼,自己這是什麼時候幹了傷天害理的事情。
心裡叫苦不迭,但身體卻很老實,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閃身到個高體壯的江德福的身側。
這是下意識的動作,大高個正好在身邊,本來他都準備退到門外的。
感覺消失了,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就像剛才有個路過的神經病,手中拎著刀,盯著自己脖子,然後立馬病好了,刀子掉了。
自己的第六感有多准,李峰已經深刻領會過了。
只有那種想要自己命,而且有能力下一刻立馬實現這個步驟的,心臟才會跟要跳出來似的,拉箱警告。
然而這突如其來的警告,不是在自自己的後方,而是,自己前方的某一個區域。
從江德福的身側,緩緩歪了歪身子,李峰神色自然,打量著前方的一排小平房,努力回憶著,剛才的感覺,到底是來自於哪個方向,臉龐雖然還帶著笑意,但眼底的深處,卻已經布滿了謹慎。
被江德福遮擋住後,殺氣消失,證明對方持有的不是長槍,沒有一穿二的可能,或者對方把握不住一穿二,再或者,剛才有動手的機會,對方,有什麼顧慮。
經歷過多少次的生死時刻,李峰都攢出經驗來了,到底是什麼人,天天心心念念,想要要了他的命。
只能說不是好人,誰讓他代表的是好人陣營。
「滿人,滿人漢人,現在哪裡還能分辨的出來~!」
胡大姐猶然不知,剛才面前的這位年輕人,剛脫離了生死時刻,還在糾結著,那個李副廠長口中的那個外國大姨,有沒有可能是於秋蘭的親屬。
「我……!」
此時四個人當中,最六神無主的,反而是於秋蘭了。
自己的身世是個謎題,養母把她從小養大,她也把她看做是自己的親生父母,至於真正的親生父母,她哪裡捨得問,這不是傷了養母的心了麼。
辛辛苦苦把自己養大,還惦記著親生父母,打小懂事的她,可不會選擇傷了養母的心,那不成了白眼狼了麼。
面對李峰的一個個問題,反而是她現在的心,是最難過的,因為一個問題都答不上來,她自己是滿人,還是漢人,她哪裡清楚。
而且瘡疤被當著陌生人揭開,心情談不上多美妙。
「我跟你說的那個大姨,可能沒什麼關係,我姓於,我媽給我拉扯大,我也不想找什麼親戚,至於您說的七貝勒,這裡沒聽過這樣的人~!」
此時說出這番話,無疑等於是要趕人了,小姑娘是懂事,但不意味著,在陌生人面前,把自己的一切,都坦白出來,被父母拋棄,這已經夠令人難受了。
聽出了小於同志話中的意思,李峰扯了扯江德福的衣袖。
「那個江德福同志,招呼既然已經打完了,人既然沒找到,你先回去,本來跟你也沒什麼關係~!」
大高個雖然像個鐵憨憨,但李峰也不能把他真當做鐵憨憨,都是父母養的,沒必要拿他堵槍眼,他是海軍派出的軍代表。
這剛進廠里報到,結果遭遇不測,自己這個副廠長還在邊上,這不是找事麼。
有濃烈的殺意,卻沒幹掉自己,剩下的事情,那就好辦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既然碰上了,那就摟草打兔子,把隱患解決掉。
他倒想看看,這個京城,是誰的地盤。
「沒事,李副廠長,我這邊,回去也沒其他事,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