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上火,吃不了給我啊。」
「新來的上火,吃不了給我哦!」
賈東旭看著手中端著的破木碗,碗中能映出人影的稀粥,看起來就像農村刷鍋水。
聽著大黃牙在那邊吆喝,心想這玩意哪能吃得下,索性當作人情,反正再熬一熬就過去了。
「黃哥,您沒吃飽是吧,您拿去吃吧。」
說著賈東旭把手中的破碗,遞了過來,大黃牙也沒客氣,撐起身子,把賈東旭嫌棄的午飯興高采烈的倒進自個的碗裡。
「算你小子識相,剛才都這樣,上火,吃不下,拉不出,可不能浪費了。」
中午,牢裡亮堂了許多,賈東旭臉上濕漉漉的頭髮加上鼻青臉腫的樣子,看來這半晌過的並不舒服。
六爺此時也換上了賈東旭的襖子,別說,棉花塞的挺嚴實,剛進來還沒有潮氣,中午上身暖烘烘的。
只是想起那條漏了尿的棉褲還在新學員身上,皺起了眉頭。
「新來的,以後尿尿可不能再站著尿了,在這裡,得蹲著。」
大黃牙被賞了頓飯,想著接下來還有幾頓,一語雙關的提醒道。
「蹲著?」賈東旭目光望向牆角的木桶。
「對,一滴也別濺出來,以後這裡的衛生就交給你了,直到再來新人。」
說著,黃大牙繼續扒拉米湯。
「黃哥,我這琢磨來,琢磨去,總感覺不對,洗頭不是得人贓俱獲才對麼,哪有第二天才抓的。」
賈東旭盤坐在地上,揉著臉上的青紫的地方,低聲和旁邊狼吞虎咽的大黃牙滴咕了起來。
還沒等大黃牙吱聲,扣著腳丫的三哥倒是不屑一笑。
「你就是個雛兒,都沒當場逮到你,你有啥好認的,公安還能把你種子從她身上摳出來不成。」
說完,提起扣腳丫的那根指頭,送到鼻子前沉醉的聞了聞。
「三哥,您說的太對了,我這不是第一次進公安局麼,他們一詐唬,我就交代了。」
恨自己不懂事的賈東旭,輕輕的扇了自個一耳光。
「沒當場抓你,那就是當時人家公安根本不知道內地兒。第二天才抓你,準是在哪收著風了,你小子肯定惹著什麼人了。」
六爺倒是沒有再給賈東旭臉色了,沒必要,反正最大的好處已經穿自個身上了。
而且人也關不了多少天,挨過老規矩,那就是自己人了,他既然低頭伏小,總得顯示些大哥的能耐。
賈東旭臉色陰晴不定,抬起頭對六爺說道。
「可是,六爺,他們公安說是因為女的看到我身上的工作證了,才知道我名字在哪工作。」
六爺歪著頭,閉目沉思片刻。
「做那行的規矩,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看的不看。」
「哪怕是新來的,也會有人教規矩,再說,下九流有幾個認字兒的,你們認識幾個字兒。」
說著鋪上盤坐的幾位,聞言都搖了搖頭。
別說,能當上牢頭的,腦子至少都好使,經常和進來的交流被捕經驗,已經推理出了大致真相。
賈東旭聽見六爺給自己的分析,道理是不錯,忍不住點了點頭。
再想想,自己一家住院兒多年一直相安無事,自從李峰退伍回來之後,接二連三出事兒。
先是自家母親搞破鞋被堵菜窖,再然後棒梗偷魚被摔掉牙齒,最後院裡分豬大會把自個母親送進醫院。
昨晚,可不就自己和李峰一起回來的麼,難不成,這位也去了這個地兒?
越想,反而覺得,自己想的越對。
社會沒這麼幹淨,憑什麼自己不老實,李峰就會兒是那個老實人。
思想骯髒的人,
第一百零七章 秦淮茹探監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