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麼是你呀?這好端端的,你幹嘛拍我肩膀啊,嚇我一跳。」
「這人嚇人,還嚇死人,你不知道啊?」
「我差點兒給你一個大嘴巴。」
「嗨!我這不是看你在前面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說什麼,所以過來看看麼。」
「哎!我也沒說什麼,就是有點事,哎,不說這個了,大哥你怎麼在廠門口啊?」
張浩,趕緊把這個話題岔了過去。
「是有送菜的來啦,不對,這要是送菜的來了,應該直接拉到你們食堂後門呢。」
「行了,你就別猜了,個人先進獎章,我也得到了,也放假了兩天?」
「大哥,你也得了,都獎勵你什麼了?」
何大清點了點頭。
「嗯,得到了300塊錢,一張自行車票,50斤糧票,十斤肉票,二天休息。」
「嗯,跟我一樣,都差不多吧。」
「對了,大哥,這倉庫管理員張杰他得沒得著啊。」
「應該也得著了吧,畢竟昨天他可是跟劉主任一起走的。」
「行吧,既然都有自行車票了,那大哥今天咱們去買車去吧。」
「以後每天上班下班咱們也不用坐11路了,今後騎著自行車就來了。」
「行啊,其實自行車大哥我早就想買了,但這個工業券始終就攢不齊。」
「每次開支的時候,不是他來找我借兩張,就是那個人來找我借兩張。」
「直到今天,我家裡的工業券才七張。」
「那咱們今天就去百貨大樓買自行車,走吧,大哥。」
兩人剛走到廠門口,就見有一個人影從地上在那蹲著,突然躥了起來。
「何師傅,浩哥,我都在這等你們半天了,你們怎麼才出來啊?」
「小張,傑子你怎麼在這兒啊?」
張杰畢竟是年輕人撓了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何師傅,浩哥,我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啊。」
「今後我就不在軋鋼廠上班了。」
「啊,小張,你這怎麼能是好消息呢?」
「到底出什麼事了?是你家裡出問題了嗎?」
「有什麼事跟我老何說,我要是能幫忙的,一定會幫你的。」
張杰在那想要解釋,但是何大清的嘴就跟機關槍似的,張浩趕緊制止他。
「大哥人家張杰都說了是好消息,你讓他把話說完。」
「對!浩哥說的是,你等我說完,何師傅。」
「行,你說吧。」
「是這樣,昨天回去的時候,劉主任問我想不想去街道辦工作,她願意給我一個幹事的名額。」
「你們也知道,我平時就在軋鋼廠倉庫管物資。」
「但我畢竟是個年輕人吶,成天讓我跟一堆破銅爛鐵打交道,我早就煩了。」
「這回調走,我的工資還能漲十塊錢,以後從28漲到了38,這對於我來說,不就是好消息嗎?」
何大清發自內心的說道:「行啊,小張,這回你可算是高升了,那你這在軋鋼廠門口等著我們倆幹什麼?」
「是還有別的事嗎?」
「我這次來呢,主要是想感謝你們倆,然後再順便請你們喝一頓酒,表表心意。」
「要沒有這個事,我也調不走,也漲不了工資,有道是,吃水不忘挖井人吶。」
「我得了這麼大一份便宜,不請你們倆喝一頓,我這心裡過意不去。」
「那也不行啊,你這剛漲工資就亂花錢,那以後還得了嗎?你才多大點歲數,就請我們喝酒。」
「二弟你快幫大哥我勸勸他,這過日子,可不能這麼樣亂花錢啊。」
「大哥,就讓他請喝一頓吧,今天我估計他的獎勵也有。」
「對不對?張杰」
張杰點了點頭。
「那行吧,你有什麼好地方請我們喝酒嗎?」
「那當然有了,我以前下班的時候都會路過正陽門那塊有個小酒館。」
「聽說他們家的酒水都是從牛欄山進來的。」
「而且酒里還不摻水,喝的特別得勁,有的時候我就會上那喝兩杯,解解乏。」
「最近聽說他們家還整了不少小炒菜,饅頭,素包子,聽說弄的不錯。」
「既然小傑說那個地方不錯,那大哥我們就跟著去吧,也別駁了他的面子,畢竟以後咱們你一定能經常見面了。」
「行,那咱們走吧,正好我也嘗嘗他們家的酒水怎麼樣?」
三個人邊走邊聊。
「我跟你們說,別看現在我是軋鋼廠食堂主任。」
「當初我可是八大樓的酒樓的頭灶廚師,我那時候也是吃過見過。」
「喝黃酒必須喝紹興黃,洋酒必須白蘭地,白酒那必須得是杏花村的。」
「做海參必須得是煙臺沿海的,鮑魚必須得是福建的,鴨子必須得是南京。」
「哎呀,何師傅你年輕時候真牛逼,你真不愧是吃過見過這些,別說說了,我都聽都沒聽過呀。」
「那是必須的,咱們中華的飲食那是博大精深的,稍微露點皮毛,那就是國外的巔峰啊。」
「是不是二弟?」
張浩點了點頭:「聽說現在國外引以為傲的還是分餐制,吃飯用的都是刀叉。」
聽見張浩這麼說,何大清又驕傲起來。
「小張,你瞧瞧這叫什麼,這都是咱們老祖宗拋棄的東西,讓他們撿起來了。」
「他們就是一幫強盜,不要臉的。」
「你們知道我為什麼進軋鋼廠嗎?」
「當初那小日本快要戰敗那兩年,就派人進這酒樓學藝,想學會了手藝再帶回他們的國家。」
「你說就憑他們做的那些事情,我能交給他們這幫畜牲嗎?」
「當時多少老師傅不願教啊?都遭了他們的毒手了。
「我也是害怕了,才找了一個做大鍋飯的廠子。」
「要不然呢?我非得遭了他們的毒手不可。」
「啊,何師傅,還有這麼個隱情啊,那小鬼子真不是個東西。」
「我說大哥,你這麼的好的手藝,怎麼淪落到軋鋼廠了?原來有這麼回事兒啊。」
「算了,現在說多了都是故事,當初那可真是驚心動魄。」
「當初我記得有個老師傅為了不教小鬼子蔥燒海參,那把手都插油鍋里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