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號。
身著黑色西裝的林紹文在趙青山等人的簇擁下進了婁氏公館,趙青山今天也是一襲黑色西裝,他是林紹文的伴郎。
喜氣洋洋的婁半城和婁母正在招待迎親隊伍,在花園裡和客廳里擺了十桌飯菜。
大家都坐在客廳里聊天抽菸。
婁曉娥則羞答答的坐在閨房裡,她今天換上了一套中式的大紅禮服。原本婁半城不想這麼張揚,但趙清明卻不在意,說遮遮掩掩的沒什麼用,要動他的時候,哪怕他在家裡吃糠咽菜,也一樣會動他。
林紹文環顧四周,前來賀喜的大部分是婁半城的朋友,但他的親戚卻一個都沒有見到。這讓他不由有些詫異,縱使家族破敗,親戚之間也得來往吧?
沒多久。
婁半城找到了林紹文,兩人站在陽台上聊天。
「姑爺,以後可得對曉蛾好。」
「爸,你放心吧。」
林紹文端著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才笑道,「怎麼沒見咱家親戚過來?」
「當年兵荒馬亂的時候,婁家就分家了。」婁半城感嘆道,「我們是嫡系,留守祖業。有些作惡多端的被槍斃了以後,其他人或死或逃就這麼散了。」
看著有些傷感的婁半城,林紹文不由安慰道,「這不是還有您嘛?您只要在,婁家就沒有散。」
「但婁家無後了。」
婁半城苦笑了一聲,眼神卻不住的去偷看林紹文。
「你想要我兒子跟婁家姓?」
林紹文哪還不知道他的意思,但說實話,在他那個年代,其實也不太在意這些事。
「分一個就成。」婁半城緊張道,「你放心,婁家的家業我會一分不少的交到你手上,至於你怎麼分到時候你自己決定吧。」
「好。」
「你你答應了?」婁半城有些慌張。
他原本還覺得自己要費一番口舌,可沒想到林紹文這麼痛快。
「血脈里流淌的東西,不是一個姓氏能夠改變的。」林紹文端起了酒杯。
「紹文,我已經立好了遺囑,給曉蛾作為陪嫁。」婁半城興奮的和他碰了一下杯。
沒什麼比後繼有人更值得讓人高興的了。
林紹文無所謂的聳聳肩,只要他不死,後世子孫起飛能有多難?
如果他提前掛了,後世子孫他縱使想管也管不到。
「在聊什麼呢?」趙清明也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在說大風將起」
林紹文平靜道,「趙老,能不能想辦法把我岳父送去香江?」
「想走?」趙清明皺起了眉頭。
「樹大招風,不走也沒辦法。」林紹文嘆了口氣,「不過您放心,所有的財產他會全部拿出來,不會帶走一分一毫。」
這話半真半假。
因為現在的婁氏算得上是個空殼子,大部分能賣的都賣了,不能賣的也貢獻給了國家。
婁半城僅剩的就只有這個婁氏公館了。
「我想想辦法。」趙清明吐出一口濃煙。
「多謝趙老。」婁半城感激道。
「嗯。」
趙清明看了林紹文一眼,轉身走了。
林紹文站在陽台上,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民百姓,眼神逐漸深邃了起來。
中午十一點五十八分。
七輛小汽車穩穩的停在了四合院門口,讓原本有心給林紹文添添堵的賈張氏瞬間慫了。劉海中還想擺擺二大爺的譜,可看到楊衛國從車上下來以後,他的腰肢瞬間佝僂了幾分。
秦淮茹也躲在人群中人看熱鬧,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她今天也特地穿了一襲大紅色的連衣裙,臉上略施粉黛。儘管二十七八了,可仍舊美艷不凡。
不少孩子都堵在門口,伸手要喜糖。
尤其是棒梗那小子,簡直和土匪一樣蠻橫。
如果不是大喜的日子,趙青山都差點忍不住給他一嘴巴。
但到底還是結婚,林紹文懶得和他們計較,於是大把喜糖撒出去以後,棒梗還是被秦佩茹給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