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節泛白,他的內心充滿了波濤洶湧的情感,卻找不到發泄的出口。李向東的冷靜讓他更加憤怒,然而他卻發現自己每一次想要開口時,話語卻都被那種深沉的理智所壓制。李向東的每句話都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砸在他心上,讓他無法喘息。
「你覺得自己能掌控一切,是嗎?」賈東旭的聲音忽然變得尖銳,他盯著李向東的背影,心中的怒火像是快要噴發的火山。「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
李向東終於抬起頭,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沒有任何輕蔑,也沒有得意,只有一種近乎冷漠的理解。
「我沒有資格?」李向東的語氣依舊平淡,「那你呢,賈東旭,你有什麼資格批評我?」
賈東旭的心猛地一沉,眼前這個人簡直就像一堵無法突破的牆,無論他如何試圖衝撞,始終無法撼動分毫。他的內心瞬間湧上一股失落感,那種無力感幾乎要將他吞噬。
「你不過是個心機深沉的人。」賈東旭咬牙切齒,語氣中帶著惱怒,「你總是能用你的智慧壓倒一切,但你難道不覺得,單憑智慧而不顧及他人的感受,最終會把自己弄得孤立無援嗎?」
李向東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停頓了片刻,然後輕聲說道:「孤立無援?那至少我不會被別人拖住腳步。」
這句話簡短,卻充滿了意味深長的力量。李向東並沒有停下,仿佛一切都已經決定了。他拿起旁邊的水壺,緩緩倒了一杯水,輕輕抿了一口,目光沒有偏移,依然平靜如水。
而賈東旭,依舊站在那裡,心中五味雜陳。憤怒與無奈交織著,他的心像是被一根看不見的線牽扯著,始終無法找到一個出口。他看著李向東那冷靜的背影,心中的不甘化作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在胸口,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不明白,李向東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為什麼他總能保持這種超脫的冷靜,仿佛他從來不曾受過傷害,仿佛他與這個世界的聯繫早已被切斷。
但賈東旭知道,這樣的冷靜對他而言,是一種無法忍受的挑戰。他不甘心,他無法接受自己總是處於這種被動的位置。每一次與李向東的爭鬥,都是一場深不見底的漩渦,而他,始終未能跳脫其中。
李向東靜靜地坐著,手指輕輕摩挲著水杯的邊緣,目光不再注視賈東旭。他感覺到那股安靜的氛圍開始漸漸蔓延,院子裡那種秋天獨有的乾澀氣息,在空氣中瀰漫,風帶起地上的落葉,旋轉著飄落,又消失在泥土裡。李向東的心情似乎變得更加沉靜,但那並不代表他內心的波動已經平息。事實上,越是表面的平靜,越是說明內心的涌動。
他緩緩地將水杯放回桌面,目光凝視著遠方,那裡仿佛沒有盡頭。賈東旭依舊站在原地,眼中依然帶著一股不甘和困惑,似乎還在徘徊於那場爭執的餘波之中,無法自拔。
李向東突然笑了笑,仿佛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他轉過頭,臉上帶著一抹輕鬆的笑意:「賈東旭,你今天要不要嘗點新菜?」他的語氣輕鬆,卻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種平和的深度,仿佛一切的衝突和對抗,在這一刻,都變得無關緊要。
賈東旭愣了一下,顯然沒有預料到李向東會突然提起這個話題。他微微皺了皺眉,顯然心裡仍在與之前的爭執較勁,但最終,他還是忍不住問道:「新菜?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了?」
李向東沒有回答,而是起身,徑直走到桌旁,拿起了那把刀。他的動作一如既往的冷靜,幾乎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刀鋒在瓜上滑過,發出清脆的聲音。瓜皮被削去,露出鮮嫩的果肉,那一刻的專注,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格外沉靜。
「也不算學會做飯。」李向東輕聲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微妙的光芒,「不過這道菜,倒是有點訣竅。」
賈東旭的眉頭稍微鬆開,似乎有些好奇:「什麼訣竅?」
李向東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專注地繼續切著瓜,刀刃精準地在瓜肉上劃出均勻的切痕。每一次切割,刀鋒和瓜肉之間的摩擦聲都顯得格外清晰,那種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