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嘆了口氣,「你可以去試試啊,向東。至少不要再讓自己活得那麼累。」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深深的理解與無奈,「我知道這條路不好走,但難道選擇一直困在過去的陰影里,不更讓人痛苦嗎?」
李向東深吸一口氣,目光有些恍惚,「可每次想著要放下,那根棍子的影子就會湧上心頭。」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助。
何雨柱伸手拍了拍李向東的背,「你想過沒有,那個影子其實只是你內心對父親期望的放大。真正的責任,並不是一根棍子,它可能包含著更大的自由和可能性。」
李向東的喉嚨微微哽咽,他低頭看著碗裡的麵條,突然覺得眼睛有些發酸。他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種掙扎與決然:「也許是時候放下了。」那句話像是一記重錘,將他心中那根被壓抑的弦敲斷。
何雨柱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釋然的笑意,「那就試試看。」他輕聲道。
李向東看著何雨柱的笑容,心中竟然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輕鬆。他第一次感覺到,或許放下那些枷鎖,並不是徹底的背叛,而是一種解放和重生。
李向東坐在自己的院子裡,陽光斜斜地照射進來,院角的榆樹葉子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音。這種寧靜的氛圍總讓他心頭稍微鬆動一點,但很快,這份安寧又被一種無形的煩躁打破。最近,他的心裡總是難以平靜,仿佛有一些東西一直在翻滾,找不到出路。
突然,他想到一個不太常見的念頭——做饅頭。
這個念頭就像一顆突如其來的種子,悄無聲息地在李向東的心頭生根發芽。他意識到,自己在這些日子裡,什麼都沒做過,忙碌只是為了填補時間,但總覺得內心空虛,甚至有些焦躁不安。突然間,做饅頭這個簡單的想法讓他感到一絲莫名的安慰。
李向東並不是沒有做過饅頭,他小時候在家裡,父親和母親常常一起在廚房裡忙活,而他也會偷偷在一旁幫忙。饅頭雖然看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卻需要耐心和技巧,而父親似乎總能將一切掌握得得心應手,而母親也總是對廚房有著無盡的熱情,似乎是她唯一能真正自由呼吸的地方。李向東記得當時,他們做饅頭時,那種一團和氣的氛圍讓他感到格外溫暖,而如今,這種記憶早已被歲月塵封,模糊不清。
他抬頭看了看陽光下那一片寂靜的院落,心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或許做饅頭,能讓他找回一些熟悉的感覺。只是一個簡單的念頭,但那種從心底升起的情感卻越來越強烈,讓他無法忽視。
李向東站起身,走進廚房。廚房裡安靜而有些沉悶,桌面上散亂著一些未收拾的物件。那一瞬間,他感到一絲從未有過的決心,他知道,這不僅僅是為了回憶,而是想通過這樣一個動作,找到一種自己失落已久的平衡感。
他從柜子里拿出麵粉,手指觸碰到那袋柔軟的麵粉,似乎能感受到它的溫度,柔軟而又充滿力量。李向東的思緒飄遠了。小時候,他和母親一起揉麵團的時候,總是能感到一種踏實感,仿佛手中的每一次揉捏,都能將他的煩惱與不安一起揉掉。那個時候的生活簡單純粹,似乎只要有母親的笑聲和父親沉默的存在,一切就都足夠了。
但那時的自己,又有多少時間去真正享受那樣的寧靜呢?李向東不禁苦笑,生活的腳步總是急促,不知不覺地,他就成了那個永遠在奔波、在努力、在壓抑的自己。如今,站在廚房裡,他似乎在某種意義上,試圖通過這種手工的方式去找回丟失的平和與從容。
麵粉已經倒在了桌子上,李向東開始加水,慢慢揉成團。他的動作顯得有些生疏,每一次捏合麵團,都會發出清脆的聲音,仿佛在提醒他,時間和習慣的流逝。
麵團逐漸成形,李向東的手指在麵粉上滑動,肌肉開始記起曾經的動作,仿佛那些年久失傳的技能再次回到手中。他沒有心思去想那些煩擾的事,也沒有時間去想未來要如何安排——他只想沉浸在這一刻,沉浸在這種自然而然的過程之中。揉面、醒發、蒸饅頭,這些簡單的動作似乎能帶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安慰,仿佛在他的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被修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