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三大爺嘛,幾天不見氣色越來越好了,不會是發財了吧?」
這句話可說到閻埠貴的心坎上了,只見他老臉綻開菊花般的笑容,略帶自豪地說道:
「你這眼睛還真是靈啊,也沒啥,昨天我去釣魚,你猜怎麼著?五六斤重的大魚,兩條!」
「真的?那三大爺您可真厲害!」
「嗨,我這當然跟你比不了,不過在我們這幫子釣魚佬裡面,算是豐收了。」閻埠貴略作謙虛,又問道:
「對了建東,你這段時間幹啥去了,昨天我還想找你一起來著。你要去了,保管比上次多。」
說完閻埠貴還連連咂著嘴,仿佛為張建東的缺席感到可惜。
知道閻埠貴是什麼人,張建東隨意敷衍道:「這不是不趕巧嘛,我這幾天去了趟紅星公社,今天才剛回來。」
閻埠貴點點頭,又看向那輛牛車和車邊的秦家兄妹。
「欸,這不是淮茹的表妹,叫什麼來著?」
「秦京茹?」
「對對對,秦京茹!」
秦京茹奇怪地看著閻埠貴,問道:「你咋知道我的?」
「我不說了麼,你是秦淮茹的表妹,我見過你啊。你表姐跟我們一個大院,你忘記了?」
閻埠貴笑得滿臉褶子,語氣也十分溫和。
幾年前賈東旭和秦淮茹談對象的時候,秦京茹曾經來過一次。雖然時間很短,秦京茹顯然已經忘了,但閻埠貴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沒別的原因,就是對方的樣貌,看得兩個兒子魂不守舍。
這一來二去之下,他也起了給大兒子說親的念頭。
說實話秦京茹這樣的鄉下丫頭並不是他心中兒媳婦的最佳人選,別的不說,娶個農村戶口進門,以後生了孩子吃不上定量糧。
但也沒辦法,他三個兒子,要是個個都找城裡的,就是把他骨髓吸乾也辦不到啊。
再說賈家娶了秦淮茹,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舒坦啊。
賈張氏整天抱著鞋底曬太陽,院裡的老人沒一個不羨慕的。
而且娶秦淮如就草草地辦了一桌酒席了事,這可比城裡媳婦划算多了。
把自己的算計在全家大會上這麼一說,全票通過。
閻埠貴便開始打聽秦京茹的消息,就等著下次再來串門,好讓兒子主動出擊,先跟人搭上線。
沒成想這一等就是好幾年,秦淮茹的娘家那是從來沒有進過大院門。
本來已經沒了這份心思,不成想今天倒是碰到了。
閻埠貴可不打算錯過這個機會,有鳥沒鳥打一桿再說。大兒子是有眉目了,二兒子不是還等著嘛。
「京茹,這會兒淮茹應該在家呢,我去給你喊去。」
說完閻埠貴一溜煙地跑進四合院,絲毫沒有注意到秦京茹的臉色。
「怎麼了,遇見表姐你不高興麼?」
秦京茹這會兒半分高興,半分難過,剩下九分全是不知所措。
「我怎麼能高興的起來,誰知道會碰到表姐家啊,早知道我該帶點東西來的。」秦京茹說著氣鼓鼓地看了過來,
「我說這地方看著這麼眼熟,你和我表姐住一個大院,怎麼不說一聲啊?」
張建東睜著眼睛說瞎話:「我也不知道你還有個表姐,還叫秦淮茹。」
這件事他還真給忘了。
主要是之前沒想過秦京茹會跟著進城,再說這姐倆關係不是挺好的麼,至於這麼大反應。
秦淮茹嘆了一口氣道:「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和表姐關係是不錯,可她婆家太不好說話了。
之前我大伯來看表姐,他們嫌帶的禮太輕,眉不是眉眼不是眼的,走的時候連送都不送一下,我大伯氣得要和表姐斷絕關係呢。
親爸都這樣,何況我這個表妹,待會兒要是進不了門多難看。」
嗯,這事確實像是賈家能幹得出來的。
「你怕什麼,這次你是跟著我來的,又不是來走親戚的。」張建東安慰道:
「要是樂意就打個招呼,不樂意就當沒看見,不就行了?」